我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幾近狂亂的臉,突然被他一把摟進懷裏,“別哭……”
哭?我在哭?
插章
離開成都四年,我又回到了這個城市。
外公的計劃開始實行,我來到了父親身邊,並且開始接觸父親公司的業務。
我沒有去找小毓,除了要考慮他的安全,也是我自己絕對不能分心,因為我的計劃也開始實行。
當年臨走之前,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發現那場車禍原來是外公一手安排的,發現的時候,竟是了然多於震驚,四年相處下來,讓我更加肯定外公目的絕不隻是報複父親,對於我,他唯一的孫子,他不可能放任我和小毓有任何未來。
為了更好地掌握父親公司的實權,我必須和開元集團葉總的女兒訂婚,沒關係,隻要能達到目的,我不惜一切代價。
但我萬萬沒想到,在訂婚宴上,我會見到小毓。
看著那個讓我時刻牽掛的人竟然挽著一個女人的手出現,我幾欲捉狂,隻想狠狠地傷害他!
不惜任何手段,我將他帶回那間公寓,四年的思念傾瀉而出,我一遍又一遍地占有他。
由於我沒有參加訂婚典禮,我隻好告訴外公,計劃有變,已經無法並購這家公司,隻能盡快弄垮它。
然後我去了銀行保險庫,將這四年來收集到的所有外公的公司的醜聞資料提出來,寄去了韓國的一家以報道商業醜聞為主的報社。
謝氏集團破產的消息很快就在報紙上刊登了出來,拿著報紙,我走進了父親的辦公室,父親站在窗前,沒有看向我,漠然地問著,“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得到幸福。”
“哈哈哈……”父親發瘋般大笑了起來。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門關上的一瞬間聽見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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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裏,我聽著外公那挫敗的聲音,“為什麼?”
原來人在麵臨失敗時都會想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
於是我微笑,給出相同的答案。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
“這個世界上能判定我有沒有資格的隻有那個人而已。”
幾分鍾的靜寂之後,他的情緒似乎有所轉變,“我這一生,從沒輸得這麼慘過,但我卻覺得高興,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我配合地問。
“因為你是我的孫子,你身上流著我的血……”
切斷電話,我向家的方向走去,明明是那樣一個平常的地方,卻因為有那個人而變得區別於其他任何地方`。
就在我以為幸福已經觸手可及的時候,才發現它早已遠離……
看著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慢慢滑落的眼淚,我幾乎要瘋狂。
“病人的意誌強製封閉了自己對痛覺的感應能力,這通常是病人的心理障礙造成的……”醫院裏,我聽著醫生檢查後的結論,“而且我發現,他的這種症狀隻針對你,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他是因為無法再承受你所給的傷害才封閉自己的,治療的唯一方法就是你離開,不再見他……”
“鬼話連篇。”不想再聽,我站起身,走到小毓的病房,床上,他靜靜地睡著。
坐到床邊,我輕輕撫摩著那張平靜的睡顏。
他是因為無法再承受你所給的傷害才封閉自己的,治療的唯一方法就是你離開,不再見他……
“我怎麼可能再離開你,在嚐過那樣錐心刺骨的思念之後……”撫摩著他纖細的脖子,“四年已經是我忍受的極限。”我用力地勒住他的脖子,他一下子醒了過來,開始掙紮起來,“我愛你,”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的臉上,他突然停止了掙紮,那樣深深地望著我,“我愛你,我再也不會讓你痛苦,再也不會傷害你,我帶你走,去那個可以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的地方……”
有人進來了,有人想拉開我,有人想扳開我的手,“滾!!”我怒吼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小毓的臉,他也一直那樣平靜的看著我,嘴唇已經開始泛白。
終於還是被拉開了,我被幾個人抵著牆上,生平第一次感到絕望四麵八方地湧來……
看著有人扶起了他,他劇烈地咳嗽著,然後,我聽見了那仿佛讓我盼了一生一世的話,“好痛……”
掙紮著撲過去,我緊緊地抱住他,“哪裏痛?你哪裏痛?!”
他的手環上我的腰,“謝將賽,我好痛。”
眼淚狂瀉而出,“不痛了,再也不會痛了……”
就這樣一直抱著他,晚上躺在病床上,也沒有鬆開手,下巴在他的頭頂上摩挲著,感覺心裏漲得滿滿的。
“……”
“什麼?”沒有聽清楚,我把臉湊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