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裏除了我還有其他人?他是誰?為什麼會跟我在一個房間。
我第一個本能的反應就是逃跑,跑得越遠越好,離開這個讓我沒有絲毫記憶的地方,可就在我剛要邁開腿的時候,浴室的門開了……
我不自覺地回頭,隻見他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裹著雪白的浴巾,頭發還沒有吹幹,發梢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掉落在房間的地板上,而且,我還聞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一種隻屬於他的香氣……
“鍾尋?”我不自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與其同時,也迅速收回了腿。
“白溪,你醒了?是不是我弄出聲音吵到你了……對不起。”他的眸子裏滿是溫柔和愧疚。我總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這樣的神情,他在我麵前總像個小心翼翼的孩子,惹人憐惜和疼愛。
他是我的男朋友,叫鍾尋,我倆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也足足有三個月了,感情一直很穩定……”
“沒有,沒有……”我急忙否認。
他聽了之後,輕舒了一口氣,於是又折回到浴室,拿一條幹淨的毛巾,對著鏡子開始擦拭著頭發。“你的頭一定很疼吧,桌子上有片止痛藥,是我早起去藥店給你買的,你去把它吃了,頭疼能緩解不少。”他用極富有磁性的嗓音說著。
鍾尋怎麼知道我會頭疼?止痛藥……那剛好是我需要的。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說完,他的神情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望向我,眼神與以往不太一樣。
“昨晚,你在酒吧喝多了酒,是小斐給我打的電話,她有急事不方便照顧你,所以我才來接的你。不過,話說……你要是有什麼心事,你就跟我講,別一個人去那種地方,太不安全了。”
我望著鍾尋一張一合的嘴唇,好像是在聽他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我去酒吧?一個人買醉?還喝多了不省人事?最後還是他把我接回酒店房間的?我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呢?
不過,有心事這一點倒是真的,自從外公前陣子出了事,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極其差,整天渾渾噩噩的,要不是有鍾尋陪在身邊,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
我的外公,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可就在前不久,我才得知,他獨自在家中被人殺害,手段十分殘忍,警方說這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也許……也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你外公在外麵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鍾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分小心和謹慎,這也使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在我為數不多的印象裏,外公是個臉上總會掛著慈祥笑容的老頭,他博學多才,文化底蘊深厚,是上海很有名的建築設計師。年輕時意氣風發,大有作為,是多數報刊雜誌上名人專欄的老麵孔。
邁入老年也堅守著初心,保持著內心深處的那份熱愛,時常到各地高校給學生們做公益講座。
隻可惜,妻子早亡,他一生都有著無法彌補的遺憾和孤獨。
但……得罪人這種事,我認為以外公的品行和修養,不太能夠做出來。可最糟糕的事情如今已經發生了,我也是時候該想一想,到底費盡心思想要殺害他的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