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何必編造如此誇張的謊言,剛才一直跟著你的那個人是家奴吧?”一寧把扇子丟回他身上。
“嘿嘿。”景虹幹笑兩聲,對這個男人的看法完全改觀了。
“走吧,別餓著了。”男人說。
景虹連忙跟在他身後,一直追問他對扇子和古玩的造詣,一路上兩人竟是相談甚歡。
一艘小小的舟蕩漾在水中央,順著河流徐徐前進,穿過一座座青磚拱橋。景虹站在船頭,懶懶地伸了下腰,眯起眼享受暖暖的陽光,渾然不知微風正撩起他紅色的衣擺,是怎樣一幅美麗的畫麵。
一寧坐在穿艙裏,失神地看著船頭那道身影,當景虹回過身來,他才不自然地別開眼睛。雖然知道景虹所說的都是謊言,但是他身無分文卻是事實,除了一把價值連城的扇子,剩下就是厚厚的臉皮。
一直賴著他白吃白喝,偏偏衣食住行還挑剔得不得了,吃要吃最貴的菜肴,喝要喝年份最長的酒,住的一定是客棧裏最貴的那間廂房。好幾次忍不住要問他的家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想必他和自己一樣,身份也是不便透露吧。
原本打算吃完一頓飯便把他送走,可是這小子死皮賴臉的跟著,就算是他冷著一張臉也趕不走。當第二頓飯景虹坐在對麵,一臉嘴讒模樣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一寧終於宣布投降。
“一寧大哥,你去過花樓嗎?”景虹一臉諂媚地問。
他頓時心裏警鈴大作,板起臉說:“想也別想,小孩不能去那種地方!”
景虹不滿地撇撇嘴:“大哥你去過對吧,不然怎麽知道是什麽地方。”
“胡說!”一寧嗬責著。
他這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讓景虹不由樂了,走進船艙盯著他看:“大哥,你告訴我好不好?花樓到底是個什麽樣地方。”
這幾天相處下來知道他喜歡整人的性子,一寧立刻沈默,不讓他有空子可鑽。
“你去過對吧,聽說那裏麵的姑娘很多是不是?”景虹壞笑著問。
見他還是不答,景虹欺上去,用手勾起他的脖子,學著花樓裏姑娘嬌媚的聲音:“大爺,你真壞,好久沒來看人家了,這次來了可不許那麽快走。”
“咳咳!”一寧臉上都是尷尬,連忙推開他:“別胡鬧了,讓船家看到了成何體統。”
船尾的船家拿著雙漿搖呀搖,小船在水上晃呀晃,根本沒人知道簾子後的船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爺,你真是的,那麽用力人家會疼的。”景虹忍住笑又攀上去,還拿起一旁的碧螺春道:“來,讓奴家親自喂你喝一口,今晚我們無醉不歡。”
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景虹忍不住笑了出來,隻要每次看到一寧這副好欺負的樣子,他的虛榮心總是大大的滿足。
“你去過花樓對不對!”一寧這時才想起來。
剛才他學得有模有樣,肯定還不隻去過一次,若不是知道他是生活奢侈的公子哥,還差點以為是花樓裏的小倌。景虹還在笑個不停,握住茶盞的手發抖著,直笑到一寧惱羞成怒。
“真是胡鬧,你才多大就去那些地方,家人裏都不管你的嗎?”一寧不悅地撥開他,卻不小心撥到了他手上的茶。
景虹驚叫了聲,兩人都已經被茶水潑了一身,他連忙用袖子擦拭起來。一寧說了聲對不起,也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幫他把身上的水擦幹淨。
船身微微一搖晃,景虹也隨之搖晃了下,一不小心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偏偏那麽巧衣襟扯了下來,露出一大半白皙的胸膛。兩人都怔了怔,互相看著對方,一滴褐色的茶水在平坦的肌膚上流淌著,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一寧的喉結動了動,想要幫他拉攏衣襟,指頭碰到他好看鎖骨時再也無法移動。景虹不由垂下眼簾,同樣是男人他知道一寧的渴望,雖然他從未和男人發生過這種事,可是此時卻無法推開他。
船艙裏誰也沒有說話,隻有急促的呼吸聲交響著,一您寧停留在他鎖骨的手微微顫唞下,然後握成了拳頭,另一手將景虹推開。
“快把水擦幹吧,小心著涼。”一寧的聲音有點沙啞。
“哦……”景虹訕訕地答,轉過身去繼續擦拭。
那帶著不甘地長長尾音,差一點把他好不容易壓抑的欲望又挑了起來,不敢在看著他紅色的背影,於是找了個借口走出船艙。
望著眼前碧綠的寧靜水麵,一寧的心裏早已亂成一團,他竟然會對一個同性產生渴望,還是一個沒成年的孩子。即使心裏的負罪感不停上升,可身體裏的燥熱卻停不下來,下腹還是繃緊著,腦海不自覺回想起剛才景虹白皙溼潤的肌膚。
雖然早清楚炎國可以允許男子之間成親,可是一寧從來沒想過,原來兩個男人之間也會有如此曖昧纏綿的氣氛。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
藍天萬裏無雲,陣陣菜花的味道隨風散開,眼前是一大片鮮豔的黃色花海,幾隻蝴蝶在翩翩起舞。
一寧找了個平坦的地方躺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臉陶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