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有你能讓父王改變心意。”

拓拔月看著他一夜未眠的憔悴臉色,不由歎了口氣:“虹兒你應該知道,我並非是炎國人,所以一向不會插手管國事。”

“月大夫,我隻能求你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幫我。”景虹哀求著。

見到他不作聲,景虹嘶啞著聲音說:“月大夫你也一定不忍心看到沙國因為饑荒而生靈塗炭,求求你了……”

拓拔月深深地看著他,卻什麽也沒問,當年小小的人兒已經長大,需要的不再是他的懷抱。還記得初見的那一年,他的臉隻有手掌般大小,圓圓的麵頰和亮亮的眼睛,正一臉好奇地瞅著他,從此便把景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睡吧。”他柔聲虹著。

景虹確實又困又累,卻始終不肯合眼,扯住他的袖口不放。

到底還是心軟了,拓拔月撫摸著他的頭:“睡吧,我去跟你父王說說,但是下不為例。”

見到他的眼睛頓時亮起來,拓拔月又道:“傻孩子,記住下次不要再忤逆你父王,不然連我也救不了你。”

景虹樂嗬嗬的笑了,安心地閉上眼睛,世界上隻有一個人,從來不問任何理由一直支持著他。若在他的心裏這華麗的皇宮是家,那景煞天便是父親,可母親卻是這個以男子之身一直守護著他的拓拔月。

寥寥的大殿上隻有兩個人,景煞天高坐在上,白色的袍上虎嘯生風,尊貴的王者之勢不言而喻。相比跪在殿下的人,一身黑色長袍,平靜的臉上雖然無畏懼,但同為君主氣勢卻輸了一大截。

“沙王請起,之前孤一直因為國事繁忙,未能多有機會和沙王相處,還望見諒。”景煞天說。

“殿下客氣了,不知召見寡人所謂何事?”莫一寧不動聲色地問。

景煞天從椅子上站起,不急不徐地走下來,犀利的眼神一直徘徊在他身上,仿佛要把每根骨頭都看清楚。

“想不到沙王如此足智多謀,把主意打到了孤身邊的人上,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景煞天看著他說。

莫一寧立刻跪下,朗聲道:“請炎王明鑒,沙國自從數十年前歸順以來,更是年年進貢朝拜,從不敢生一點叛逆之心。”

景煞天卻笑了,扶起他說:“沙王嚴重了,既然沙國已是孤王的屬國,孤又怎會置之不理,這次多少糧食方能度過旱災?”

“五十萬鬥,望殿下憐憫百姓,讓沙國能度過此劫難。”莫一寧說。

“孤借能你一百萬鬥糧食,但條件是沙王暫時留在炎國,等孤有機會好好討教為君之道,不知沙王意下如何?”景煞天問。

莫一寧怔住,頓了頓便答:“一切聽炎王安排。”

“爽快!”景煞天大笑起來,眼底略過幾許欣賞,卻無一絲笑意:“既然如此,孤馬上命人準備好所需要的糧食,讓車隊跟隨使節一起回沙國。”

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偏偏在國難當頭之際,莫一寧卻被迫留了下來。雖然暫時猜不到景煞天的用心,但多少也察覺絕非善意,可他卻沒一點可以拒絕的餘地。

就如沙國多年來一直卑屈在這個君王腳下,年輕力壯的男子要送往炎國為奴,所有開采的金屬要年年進貢,從不留任何一點可以反抗的餘地給沙國。

如今使者已被迫回國,莫一寧將孤留在此,是福是禍無人知曉。

第五章

“你真的暫時不走啦?”景虹問。

“嗯,會留一段時間吧。”莫一寧說。

“太好了!”景虹歡呼起來。

如歌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眼風冷冷的掃過自得其樂的人身上,頰上的疤痕顫動了下。景虹感覺到自己被一道寒光盯住,不由地打了個冷顫,轉過頭去卻看到如歌臉上正帶著淡笑。

剛才應該隻是錯覺而已,景虹又恢複了常態,纏著莫一寧扯東扯西,很多時候是他在說,莫一寧靜靜的聽著。

天色已晚,景虹摸了摸蒼鷹的羽毛,有點不舍地起身道別。

“天黑了,讓我送殿下回去吧。”如歌起身說。

他剛想拒絕,但見到莫一寧也讚成,隻能把話吞回肚子裏。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行宮,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身灰色長袍的如歌給人有點陰森的感覺。

景虹走在前麵,老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幾次回過頭都是如歌毫無芥蒂的笑臉。僵直著背走了好一會,總算看到宮門,景虹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九殿下,如歌就送到這裏。”如歌停住腳步說。

“好,再見。”景虹點點頭。

剛邁開腳步,如歌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殿下,每個人都有好奇心,但是過分好奇不屬於自己的世界,也許結果會是得不償失。”

如歌說完便離開了,剩下景虹帶著滿腹的疑問,獨自一人站在宮門前發怔。

今日對炎國皇宮來說是大喜的日子,深受寵愛的九王子十六歲生辰,正是炎國重視的立冠之年。景煞天吩咐下,在宮中連開百席,廣邀所有大臣權貴參加。

連景虹也想不到如此隆重,放下望去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宴席,見到他出現,不少人立刻起身道賀。賢妃盛裝打扮,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是自豪,落落大方站在景虹身旁,接受後宮妃子們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