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時,風早奎已是法力近竭,看起來撐不了多久了!

我趕緊站起來,再結法印。

張清索根本不給我們任何反抗的機會了,低吼一聲,長袖一擺,腥臭之氣向我猛力襲來!

“方衍鳴!!”風早奎大叫。

我的身體忽而一輕。

一隻手,攬住了我,帶我避過那股催命的煞氣。

雙腳落到地上時,我驚訝地側過頭去——

那隻是一個側臉,而我卻已驚羨到張口無言。

剛挺而略帶幾分柔和的鼻梁慢慢轉過來,眼眸瀲灩流光。

看向我時,似有淡淡光華自他眼底煥發。

“沒事嗎?”他開口問我,我的耳旁似如梵音輕吟。

我移開視線,搖搖頭。

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溫雅淡漠的氣息,讓人敬而生離,卻又甘願遠遠的仰視。

他,是誰?

我的神智卻開始漸漸模糊,不覺握緊了他攬在我腰腹的手。

很奇怪的一種溫暖而舒心的感覺,很熟悉,就像是……

我的身體慢慢癱軟下去。

他的手臂收緊了一些,穩穩地將我攬住。

……就像是,我們已經相識了多年,彼此早已熟悉無間。

“你是誰?”我努力讓自己保持住神智。

“封……隱。”

封隱……麼?

我們以前,好像不認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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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天剛剛亮的樣子。

我於是打算再睡會兒。

啊!

我突然一躍坐起。

方隱正守在我旁邊,翻了個白眼,說:“小心頭暈。”

我問:“他呢?”

方隱不高興地:“放心,死不了。”

我一怔,他已經離開了吧。

我又問:“那風早奎呢?”

方隱更不高興了,說:“沒死沒死!老爹,你有必要問兩遍嗎?”

我明白過來,說:“方隱,不是!那個封隱,就是昨晚救我們的那個,他走了嗎?”呃,有點繞口。

“什麼?”方隱一愣,繼而回神,道:“嗯。”臉色和緩了一些。

他應該也是法師吧,我想。

有機會要好好感激他。

啊,對了!

我忙又問道:“那張清索呢?就是昨天白天遇到的那個……”

方隱看我,說:“你還真操心啊,他也很好!”

我笑了,說:“封隱沒有傷到他,對不對?”

方隱微揚唇角,說:“隻是把附身的妖物祛除,不會傷到人的。咳,你餓不餓?還有些清粥。”

我躺下,對著他笑:“餓死了,方隱乖啊,喂老爹好不好?”

方隱瞪我:“你是孩子?”

我扯他衣袖:“每年的冬天老爹都辛辛苦苦地喂你吃喝,你就喂我一次……”

方隱:“放手!”抓住我的爪子,無奈地說:“快放手!”

我笑,不放不放就不放~~~

方隱吼:“你不放開我怎麼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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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的身體完全恢複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期間風早奎跑過來幾次,都被方隱擋在門外。

按方隱的話說,就是這個家夥容易招惹髒東西,不能讓他進來。

徹底地將戶主和客人的身份顛倒過來的孩子啊……

不過方隱說得沒錯。那晚附身到張清索身上的妖物確實是衝著風早奎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