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

隻要還能活一日,我就要守他一天。

天罰麼?

嗬,隨便好了。

……

隻是,剛出隱竹山,變故卻紛紛而至。

有的債,即使以前避過了,今後也要償還。

該徹,他還是回來了。

——帶著百年前的仇恨。力量比以前更為強大。

這一次,我想我再避不過。

隻是沒有想到竟會來得這樣快。

三天裏,我麵對著他,幾乎傾盡了自己所有的法力。

可我們的戰果卻是不分上下。

最後,我答應他十日之後必會回應他的戰決,隻要這十日裏我們兩人互不幹擾,他才輕笑一聲收了手。

我心裏清楚,該徹,他確實強大了不少。

或許下一次,我未必能活著回來了……

……

十日之期麼?

是啊,太短了。

“鳴,”我回過神來,望著麵前的他低聲道:“對不起啊……沒有盡快找到你,把你帶回來。”……答應過要一直的守護你,卻讓你受這樣的苦。

我沉默了,手指輕輕顫唞起來。

手心之下,是這樣脆弱的美麗。

我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息。

“再等一下就好,我隻要緩一下就好……”我的聲音輕微得似乎隻有自己能聽見。

說完這句話,我便閉上了眼,抓緊時間恢複法力。

昨日該徹那一擊,我雖已險險抵過,但畢竟他的力量太強,我還是受了傷。

而剛剛為鳴解除鎖咒,我也耗去了不少法氣。

現在,我已經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不過,在短時間裏聚起法力為他療傷還是能夠做到的。

快一些。我對自己說。

他的傷,不該再拖的。

隻是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沒有養好身體就胡亂的跑!

這個呆子!我禁不住又在心裏罵道。

真是一個永遠都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的人!

……可是以後,你該怎麼辦呢?

我睜開眼。

月色下,他的神情依然恬靜,像是與這世間一切瑣事均無半點關係。

碧水朱華,纖塵不染。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去想罷!

我搖了一下頭。

總會有辦法。

那一戰我未必會輸,我還要回來的。他……這個家夥這種樣子哪裏能自理?!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一下。

我慢慢解開他的衣袍,小心的避開他的傷處。

傷的是應該心口附近的地方。剛剛看他那個樣子,坐在床榻上時身體都直不起來,疼得似乎很厲害,連呼吸和說話都吃力。

果然,心口處的淤青顏色雖已變淡,卻可料想那時傷得不輕。

我的心像被誰揪緊。

趙北立!你竟也下得了手!!

我將雙拳攥緊,它們卻仍然顫唞著。

……可是,在那時,我更不該任他離開的!任他出去……受這樣的苦楚……

指甲慢慢陷入皮肉,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眼睫輕輕一顫。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俯下`身,覆住他那抹淺櫻,緩緩的渡進氣——這樣,他便能繼續安然沉睡。

先給他治傷罷,不能再拖。

……

.

身體的輕磨,舌尖的舔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