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封隱,很奇怪呢。

總覺得,你一直在我身邊的樣子……

無論何時……

很奇怪啊。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沒有吃驚的感覺……

你在我身旁,感覺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真的,是這樣的嗎?

那麼,以後也一樣嗎?無論什麼時候,你……一直都會在的……

是這樣的,對不對?

……

……

可能是吹了晚風的緣故,那晚受了涼,傷寒還是……加重了一點。

半夜醒來,喉嚨燙得難受,感覺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身上明明感覺發冷,脊背卻奇怪地往外冒汗。我迷迷糊糊地想坐起來,卻發現身體酸軟,幾乎使不上半分力氣。

好難過……我兩邊轉著頭,結果一陣暈眩,眼前蒙蒙朧朧的事物也跟著轉起來,晃得我想吐。

不敢再動,我隻好喘著氣,用力抓緊了身下的被褥,等待暈眩過去。

“方隱……”終於喊了出來,聲音卻低啞微弱。

不消片刻,房門被推開,小小的身影急急走進來,停在床邊——方隱……居然聽見了!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涼涼的小手按在我的額上,額上的灼熱似乎也消退了一些,我側著臉看方隱,有點委屈,本來想叫他今晚陪著自己睡的,可是怕把病氣過給他……低低的又叫了一聲:“方隱,我難受……”方隱的眉已經微皺,他移開了手,輕聲說:“別怕,你等會兒!”

一整晚,方隱一直陪在我身邊,幾乎沒有合眼。

我時睡時醒,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清醒,迷糊中隻感覺有人在給自己不斷地換敷毛巾,喂水擦汗……忙個不停。

直到覺得好受些了,我才閉了眼,真正的沉沉睡去……

“……那晚,我不該約你出來……”

是誰……在說話?

“……很難受吧?抱歉啊!以後,我會小心注意的……”

是封隱……嗎?

封隱,是你,對吧?

封隱……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叫沒叫出聲來。

……或許,是夢吧!

隻記得有人一直握著自己的手,他的手心裏,有著讓人覺得安心的溫度……

——那樣……真實而溫暖的觸♪感。

……

……

傷寒難愈。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在床上待著,方隱鐵了心不讓我跨出房門半步。

風早奎和澹台若很少被允許進入——自從前天澹台若把藥端到床前時不小心被風早奎的手肘撞了一下之後。

那藥湯潑過來,差點把我給燙死——如果沒有方隱及時地給我甩了個冰鏡咒的話……

理所當然地,方隱那天發了怒,把嚇呆掉的兩個人震了出去,當時那個火氣大得啊……!

——拜托!這房子是竹子做的啊……真的能燒起來的好不好!

繼續,百無聊賴……

唉……

翻來覆去地把手指數完,我又開始轉著腦袋看四周。

這時,方隱端著藥進來了。我還在盯著床頭看,說:“方隱,你刻的這個到底是什麼?一二三四五……嗯,一共八條橫線,什麼意思啊?”

記得方隱之前也在自己的房裏刻過一條,但是現在他為了照顧我,已經搬了過來。結果這裏也刻上了這個奇怪的橫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