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權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難道自己的手刀槍不入了?他想了想,直接揮起大黑的口器向自己的左手砍去,接著,他的左手應聲而落,隨之而來的整齊的傷口處傳來的鑽心的疼痛。左權傻眼了,連忙將傷口摁到了大鐵門上,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隻新的手。
看來自己的手沒問題,那自己是怎麼做到接住那麼鋒利的一擊的?左權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想著想著就放棄了。既然想不出來,不如下次在戰鬥中仔細體會一下。
說到戰鬥,想起剛才戰大黑時自己的表現,左權搖了搖頭,冷靜下來才發現當時的自己運氣有多好。否則的話,至少大黑口器的夾合那一下自己就成了兩半。估計一場戰鬥下來自己至少得死五六次。好在自己的運氣夠好,這才活著。所以對於剛才的戰鬥自己沒腦子硬著頭皮死扛的表現,左權在深深的後怕中自我反省,得出了作戰經驗不夠豐富,作戰時沒腦子的結論。想想老爸在槍林彈雨中依然可以快速思考並做出選擇,左權不禁感歎自己差的好遠。
隻是他自己都忘了,他還僅僅是個孩子,距離他十八歲的生日還有兩個月。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左權用繩子做了個簡易的刀繩,把大黑的口器栓到了腰間,有危險的時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它們。為了紀念自己的第一戰,這兩把彎刀狀的武器就被左權叫做屠蛛。
當然,左權為自己自認為很有才的名字沾沾自喜的時候,實在沒想過屠蛛=屠豬=殺豬刀這個很正常的連等式。
準備了些食物和水,左權就向城東的基地出發了。城東距城南並沒有多遠,平常步行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了。然而如果大街上有喪屍什麼的,加上戰鬥,躲避喪屍群,逃跑,迷路的時間,左權估計著怎麼著一天也該到了。所以他決定現在出發,爭取在晚上之前到達基地。
說走就走,一直下到三樓,左權都沒有發現一隻喪屍,這十分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沒有大黑在前,他還真以為喪屍什麼的都是王言在跟他鬧著玩。
然而等到他下到二樓的時候,就否認了之前的想法。隻見一大坨爛肉堆在那裏,爛肉之間勉強能看見快被擠沒了兩隻小眼睛,要不是爛肉頂著那隻鴨舌帽,打死左權也不會認為那曾經是個人。
然而他是個人,而且是個孩子。他不僅是個孩子,還是個左權認識的孩子。他叫劉宇喧,那鴨舌帽還是左權送他的生日禮物。事情好像發生在昨天一般,左權清楚地記得他生日那天戴著這頂帽子給自己切蛋糕,如果左權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才十歲。
隻不過一切都過去了,他已經死了,剩下的那坨爛肉隻是他死後的一具空殼,裏麵被裝入了殺戮和貪婪。
左權和那坨爛肉對視了兩秒,直到它向左權張開了血盆大口。其實用血盆來形容這隻大口不大恰當,至少也應該是血缸大口。因為那張嘴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把整個左權裝進去還有剩餘,事實上那坨爛肉也這麼做了,漫天的屍氣夾雜著一根碗口粗細的大舌頭閃電般的伸向了左權。然而此刻的左權卻有點分神,猝不及防之下被大舌頭捆了個正著。接著,一股幾乎無法匹敵的大力拉著左權向那坨爛肉的血缸大口而去。
也許是被惡臭的屍氣熏的,也許是被大舌頭捆的發懵,左權一時間竟沒有掙紮,直到僅差兩步左權就進了那張大嘴,他才醒悟過來。猛地掙紮起來。也許是因為左權掙紮地出其不意,竟一下子掙紮開了。下一秒左權立刻抽出了屠蛛,狠狠地插入了那隻罪惡的大舌頭。大舌頭受痛猛地縮回,屠蛛在上麵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血線。
疼痛似乎激怒了那坨爛肉,隻聽見一聲怒吼,那坨爛肉竟然以左權意想不到的速度撲了上來。左權大吃一驚,他實在沒想到這麼一坨大爛肉還能擁有這麼敏捷的身手,看著大爛肉以泰山壓頂的姿態撲來,左權想也不想就撲向窗口,一頭撞碎玻璃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