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兩人隻用了五分鍾就回到了子彈身邊。然而再見時子彈的氣息已經微弱到了一定程度。除了奄奄一息沒有什麼詞能更貼切了。
左權大吃一驚,連忙衝上去,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成。
“別廢力氣了,別說你,就是安全也沒用。骨甲喪屍震碎了我的內髒,能撐到安靜回來已經是個奇跡。”子彈釋然地笑笑,又轉過頭看向安靜,“安靜,你是一個善良而又單純的女孩,可是對於這個新世界來說,善良和單純都是致命的。”子彈有點激動,又咳出了一口鮮血,“我的意思不是讓你變得冷漠,相反我們需要這種光明的東西。但是美好的事物永遠都是脆弱的,脆弱就需要有人保護。”
子彈艱難地拉住了左權的胳膊,緊緊盯著左權的雙眼:“這個人,非你莫屬。”
左權重重地點點頭,“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不,不僅僅是照顧!”子彈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左權的手,“是陪伴。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一個叫楊晨的女孩兒。但如果有一天,你想放棄了,我希望……”子彈停住了,拉起安靜的手放進了左權的手中。
左權沉默了,這是子彈最後一個請求,拒絕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可是每當他想答應的時候,楊晨的身影都在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
他的嘴張了又張,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拉著安靜的手從未鬆開。“答應我,不然我不放心。”子彈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左權咬了咬牙,看著子彈的雙眼,沉聲道:“我發誓,從現在起,隻要她願意,安靜就是我的未婚妻。我會用我生命的全部來愛她,保護她,陪伴她,無論這個世界再瘋狂,再可怕,我也會用我的懷抱給她溫暖。”
左權說的無比認真,轉頭向安靜問道:“安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突然,但是我喜歡你的善良和純真。你願意在接下來的路途中,讓我做你的打傘使者嗎?”
安靜眨了眨眼睛,看著左權,其實她的腦子是亂的,所謂物極必反,亂到一定程度就不亂了,就成空白了。
於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點頭的,但反正是點頭了。
左權拉著安靜的手站起身來,看著子彈逐漸上揚的嘴角凝固。“子彈大哥,安心地去吧,你剩下的路,我代你走。你肩上的責任,我替你抗。也許我的能力不足以撐起你說的那一片天,但我會盡力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
一培黃土葬英骨,三盞琉璃安善心。
我會努力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突破每一個你口中的極限。我會變得更強,強到可以開辟你描述的那片淨土。在那裏人們都能重新生產食物,不會有人為了生存而爭鬥,不會有人為了自己而害人。在那裏的人們生活都是快樂的,充實的。
子彈,也許我該叫你一聲師傅,是你帶我走上了進化者的道路。也許我該叫你一聲聖人,你總是胸懷天下為全人類的未來憂慮不已。也許你隻是個傻瓜,明明沒有那樣的實力卻硬要把那麼多責任抗在了自己肩上。
你活得那麼艱辛,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