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羅城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來,在半空中開傘,按照之前分區負責人小天在樓頂放置的信號彈,穩穩地落在了樓頂。
落地,向前跑動,抽出傘刀,轉身,割傘,動作熟練有序,堪稱教科書級別,然後回頭打算處理傘包,不想小天已經在做了。
沒了羅城什麼事,才轉過身來,去看向自己的兒子。
“臭小子,又長高了,長壯了,挺好挺好。”羅城快步走過去,兩個男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爸,你老了不少。”左權的眼淚還是憋不住了,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
“廢話,你都這麼大了,我能不老嗎?”羅城長出了一口氣,眼圈也有些發紅的父子倆抱在一起足足十多分鍾,才分開。
羅城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王言身上,終於笑了出來,“王言小子,活著就好啊。”
“羅叔,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能死嗎?閻王爺都不敢要我,怕我把他拉下馬自己坐上去。”
“臭小子,你一點都沒變。”
“有權子在呢,我隻管吃喝玩樂。嘿嘿。”王言一笑,撓撓頭。
父子倆一起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左權才想起來什麼,把藏在背後的安靜拖了出來,“爸,看看你兒媳婦。”
“我看看。”羅城一愣,然後勉強地笑了笑,看著麵紅耳赤的安靜,輕輕地苦笑了一聲,“這孩子,和安全那個家夥一點兒不像,那家夥臉皮厚的程度令人發指,沒想到生出了這麼個恬靜的小姑娘。可惜了。不過……如果他泉下有知的話,看到你們倆最後能走到一起,也能安息了。”
“羅……羅叔叔好。”安靜大窘,兩隻小手糾結在一起,不停地在衣角上搓著,看起來不僅僅是有點不安,還有些緊張。小姑娘把頭低地死死的,不敢抬頭。
“恩?叫啥?”羅城還沒說話,左權先不幹了,“叫爸。”
安靜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說話,倒是把左權急得夠嗆。最後還是在羅城笑吟吟地注視下,輕輕地喊了一聲爸,父子倆這才眉開眼笑。安靜偷偷地瞪了左權一眼,後者卻撓撓頭,隻是笑著。
最後羅城才把目光放到了另一邊那個留著火紅的頭發的小姑娘身上,火兒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羅叔叔好,我是火兒,是……左權和王言的朋友。”說話間,小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原以為不會被人看到,可羅城是誰,再微小的細節也不可能逃出他的眼睛,看看左權就知道了,左權心思之細膩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既然左權是羅城帶出來的,那羅城就更不用說了。
羅城笑著和火兒打著招呼,手卻搭到了王言的肩上。
王言歎了口氣,卻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看向火兒的目光卻變得堅定,然後突然出手,以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摟住了火兒的腰,往自己懷裏一拉,然後信誓旦旦地說道,“狗屁朋友,這是我老婆。”
安靜吃驚地張大了小嘴,連左權都挑了挑眉,隻有羅城才笑嗬嗬地說道,“這才對嘛。既然有窗戶紙,就必須捅破了。這個世道,想說的,就得趁早說,想做的,就得痛痛快快地去做,說不定啊,就有那麼一天,想說什麼也沒人聽了,想做什麼也沒人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