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權還是拿到了鋰元素的輕盈,然後帶著一朵奇葩繼續向山上走去。
山上的樹很多,很高,也很繁茂。
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照射下來,倒映到地麵上的時候卻已經隻剩下了幾個星星點點的光斑。
這叫小孔成像,左權記得清楚。是他初三的時候學到的。
塔樓的那些孩子們應該也學到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們都死了。死在了新年的除夕夜,死在了快樂喜悅和狂歡的時候,死在了一片又一片紅與白交織的喜慶當中。
可惡,他們有什麼罪!為什麼?為什麼人類要消滅人類自己?就是因為著該死的嫉妒嗎?因為得不到整個世界,所以毀滅掉所有的美好。真是悲劇的最佳導演!
左權心中突然騰起了怒火,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這些,然後就是無止境的憤怒。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身前的一顆大樹上,粗糙的樹皮很不平整,劃破了他的拳頭,鮮血零零點點地從傷口湧出。
左權愣了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已經有多久……沒有看到自己的鮮血了?習慣了擁有超能力的生活,突然間失去了,還是有些……不適應呢。
“你怎麼了?”小三看著自己身邊的青年明滅不定的臉色,有些不明所以,問道。
左權沒有理他,覺的在這個時候去和他說話是自找的不痛快。
“你怎麼了?”小三根本沒有一點點自知之明,又問了一遍。
左權依然沒有理他,隻是這樣被打擾之後,就不會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了。無論現實如何,自己現在的主要目標還是先到達山頂,然後找到魯班遲想辦法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再說該怎麼去算這筆帳。
“你怎麼了?”小三又問了一邊,沒有絲毫的不耐。
左權看著這個和自己齊肩高的男孩兒,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成了一口濁氣,長吐了出來。
“你贏了。”左權輕撫額頭。
“我贏在哪裏了?”小三一臉懵逼。
“……”
“我到底贏在哪裏了?”小三依然在追問,頗有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精神。
“你沒贏……行了吧。”左權被問的有點不耐煩,這貨有點像個複讀機,偏偏是無論你怎麼不理他,他都不會生氣。
左權想起自己小時後羅城給他講過的那個老警察的故事。老警察審問犯人的時候被規定不能嚴刑拷打,所以在審訊室的桌子上放了三大壺水,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姓名。”
沒人理他,他就繼續重複,一直重複了整整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用同樣的聲音。那個犯人差點被煩瘋了,然後就把什麼都交代了。
左權覺的這是一種精神方麵的酷刑,而此刻他的精神正在經曆這種酷刑。
“我為什麼又沒贏呢?”小三又有了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