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不說話了，左權也不說話了，兩個男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坐在那裏，抽著煙，看著陽光一點一點被黑暗吞噬，看著夜幕一步又一步地逼近。看著手中煙頭忽明忽暗的赤紅的光澤，看著麵前騰起的煙霧漸漸地在半空中冰釋，把最後金黃色的陽光散射出異樣的顏色。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王言微微皺著眉，看著遠處已經徹底消失的太陽，卻突然問道。
“不久，前幾天的事。”左權用食指彈了彈煙灰，看著零落的灰屑被風吹得老遠。
“奇怪，你不是一直反對我抽煙嗎？”王言看著左權，突然有點想笑，所以咧開嘴，笑了起來。
“抽煙對身體有害。所以我才反對你抽煙。”左權抬頭看了他一眼，“至於你現在……估計也已經凝聚成靈體了吧。還有個屁害。”
“走吧。”王言扔掉了手中的煙頭，眯著眼看了看已經完全變黑的天空，“明天早上還有一場大戰，而且……”
“而且我們必須要贏。”左權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為了火兒，為了你的孩子，為了莫子琳和安靜，也為了千千萬萬所有為此犧牲的人。”
“恩。我們一定會贏。”王言深吸了一口氣，“為了這個世界。”
“五年了，你一點都沒變。”左權也笑了起來。
“沒變嗎？”王言摸摸自己的臉，“都已經24了，老了。”
“不，我是說，你依然那麼中二。”左權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言一愣，繼而抽了抽嘴角，最後也是自嘲地笑笑，又搖搖頭，身影一閃，轉眼間消失不見。
回到臨時搭起來的帳篷裏的時候，左權已經等在那裏了，不僅是左權，安琳和林羽墨也都已經到了。
“哇，大家都到了啊。”王言大大咧咧地坐下，看著另外三個人，“咱們開始吧？”
“再等等。因果之靈和東海之靈還有燼也快到了。”左權擺弄著眼前的小刀，把金屬變成了各種形狀。
安琳卻百般無聊地樣子，一雙手拄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臉蛋，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左權發呆。
而另一邊，林羽墨卻顯得有些不安，四下張望著，眉頭緊鎖，看上去似乎是在擔心什麼，又像是在……緊張著什麼？
王言沒有太上心，大概是左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所以他本能地又回到了平日裏大大咧咧地狀態，盡管他知道現在的形勢並不是左權一個人就能掌控住的。
很快，那些靈體們也都到了，看著坐在那裏的四個人，最先說話的是因果之靈。
“我是因果之靈喃，明天的決戰，我能做的隻有幫助主宰，剩下的我什麼都幫不上。”
王言微微皺了皺眉，心道這個因果之靈還真是高冷。可是轉念一想，因果牽涉過於廣泛，如果過度運用的話確實會很麻煩，所以這番話說的倒也在清理之中。
燼和左權王言他們打了個招呼，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黑袍青年遞給了左權四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