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又是一串噔噔噔的腳步聲,六歲的旗木千守從樓上跑下樓。
“小心摔倒。”未央順勢把千守抱在懷中。
在千裏的印象裏,年幼的弟弟好像從來沒離開過父母的懷抱,果然父母都是對最小的孩子更加寵愛。
“哥哥,你又要去任務啦?”那種語氣叫做羨慕嫉妒失望。
軟軟糯糯的聲音,表達著小主人的不滿。
“不服氣的話就快點當上忍者吧,你也六歲了對吧?”千裏裝作大人的樣子,攤開手無奈道。
“鳴人哥哥他們畢業時可都是十二歲,六歲也一點不晚。”千守爭辯著。
“可是我們姓旗木啊。”
“好啦,別讓同伴等急了,快去吧。”千守還想反擊回去,卻被卡卡西息事寧人地壓了下來。
“切,永遠向著千守!老爸你怎麼不把訓練我時的那個狠勁分給他一點啊。放心,遲到是你的特權,我走了。”
“一路小心!”卡卡西和未央一同說道。
“知道啦!”
外麵轟隆的雷聲,不時而過的閃電照亮天際的瞬間,卻讓人覺得如墨的夜空更加漆黑。
千裏看到父親的身影從門前閃過,朝著弟弟地房間走去。
雷電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
其實他小的時候,父親也會這樣。遇到惡劣的天氣,他就要過來看一看千裏有沒有被吵醒,害不害怕。
隻是他不記得,他小時也像千守一樣粘人。
明明是不害怕的,卻硬要卡卡西留下陪著他,給他講故事。
卡卡西在他旁邊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
“在忍者大戰的時候,有這樣一個忍者……”
“聽過了,而且聽過很多遍了。”
卡卡西不好意思地說:“爸爸隻知道這一個,要不我給你講講《忍者心得》或者《忍術基本論》?”
“……還是講這個吧。”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千裏是在這無聊的故事中睡著的。
逗千守,是千裏的日常娛樂之一。
比如今日,千裏好脾氣地坐在旁邊,遞給弟弟一根洗好的胡蘿卜。
“謝謝哥哥。”千守很可愛地咬著胡蘿卜。
“千守,哥哥給你將笑話好不好?”千裏微笑著,那笑臉像卡卡西一樣。隻是千守還太小,沒有看到哥哥眼中的狡黠。
這邊卡卡西剛感慨著兄弟倆難得這麼平靜和諧地坐在一起說話,下一秒就看到千守哈哈大笑,咬得碎碎的胡蘿卜塊直接就從鼻子裏噴出來。
卡卡西一把拎起千裏,佯怒道:“又欺負弟弟!再這樣我就和你媽媽告狀去!”
千裏一臉委屈,小聲說:“媽媽教的。”
卡卡西回頭看到未央躲在拉門後偷笑,徹底無奈了。
“我說你們啊……”眼裏滿是寵溺。
盛夏的夕陽在雲端燃燒,千裏坐在椅子上一勺一勺地吃著冰激淩。
“媽媽,爸爸和千守又去玩忍者遊戲了嗎?”
“是修煉!千守已經是下忍了,不要總是小看你弟弟。”
“我也不想啊,可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讓我高看的地方。”千裏吃下一大口冰激淩,感受著冰冷的奶油在口中融化,涼氣沁入心脾,舒服極了。
“真是的,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一點也不讓著他。”
“那是因為讓著他的事你們已經做得夠多的了,我希望他像個男子漢一樣,不要總是哭鼻子。”千裏抱著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了,媽媽,他們今天是什麼遊戲,啊,修煉?”
“好像是速度的練習吧。”未央回憶著。
“速度啊……”
記得他小的時候,卡卡西不知從哪召喚出來三頭獅子,在有限範圍內做攻擊閃躲,不僅有速度練習,還有力度練習。先別說獅子的爪子,它的舌頭就像一層倒著的鋼刺,被舔一口就會帶下一塊肉。那次回家時他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全身都被鮮血染成紅色,未央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直直地往下掉,整個人一個趔趄。之後的一個月都沒有和父親說話,他一再地告訴媽媽,不過是皮外傷,但是未央心裏還是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千守這次有苦頭了。媽媽你竟然會同意,真是想不到。”
“因為你爸爸反複保證不會用可怕的方式訓練。而且千守現在已經是忍者了,修煉和受傷都是在所難免的。”
他的保證可信嗎?
獅子大戰之後的訓練雖然不再是那種鮮血淋漓的類型,但是每次千裏他自己倒在床上都弄不清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的。
“我回來了!”
是弟弟清脆的聲音。
“喲,打完獅子還能這麼精神,不簡單啊。”千裏調侃地說。
“什麼獅子?是蚊子!又小又不好打的特種蚊子!你看叮了我好幾個包呢,比獅子難多了。”千守得意洋洋地說。
“哐”的一聲。
千裏整個人從椅子上仰過去,心中的憤慨遠比摔在地上的疼痛來得多。
這個小混蛋!就憑你還敢小看我?我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