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發完,人也就陸續走了,桌子也搬走了,隻剩下髒亂不堪的地麵。

原本好好的喜事竟然是這樣的結果,趙青雲看了一眼被柳家爹麼攙扶著的柳福笛,冷哼一聲就轉身進屋了。

柳家兩口子麵麵相覷,這親家公是生氣了嗎?這、這該怎麼辦才好?

“爹麼,福笛就交給我吧,你們也累了一上午了,進屋歇歇吧。”趙寅從兩人手中接過被大軟了腿的柳福笛,他長這麼大哪見過這種陣仗啊,一張細皮嫩肉的臉別說被打了,這風吹日曬他都躲著,就害怕糟蹋了臉嫁不出去。

“辛苦你了阿寅,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福笛就托你照顧了,這孩子平日裡嬌貴得很,可吹不了風曬不了太陽,今天受了這麼大罪可如何是好……”柳家阿麼仿佛是心疼極了柳福笛,一說到孩子剛受的委屈的嗚咽著流下眼淚來。

趙寅皺起眉,抱著柳福笛對二人揮揮手,“知道了。”

還在擦拭眼淚的柳阿麼一愣,望著趙寅遠去的背影,這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就這樣張著嘴站在那,有些可笑。

“別哭了,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完了,一老一小都不是省心的玩意!”柳金禾諂媚的笑臉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虎著臉瞪著不成器的柳阿麼。

“你說誰不省心呢!要不是你兒子你能站在趙家的地上?你別做夢了,兒子是我教的,享福的時候你就巴巴地湊上來,這會兒出事了就縮起來怪這怪那了,我要是你就去教訓那個吳英,站在這裡罵媳婦兒兒子還是漢子嗎!”柳阿麼也不是吃素的,能教出柳福笛這樣的兒子自然是有些拿捏人的手段。

柳金禾要麵子,無非就是被趙寅甩了臉不痛快,這漢子就是慣不得,以後可是要爬上頭頂的。

這漢子就是眼界小,這剛成婚的小子還不好哄,這溫存幾次還不乖乖聽話,再有阿笛的姿色在,他就不相信這趙寅不死心塌地的,以後還不得什麼都聽阿笛的。

“住嘴!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柳金禾自知理虧,凶巴巴地對著柳阿麼吼了一句就灰溜溜地離開了,留下柳阿麼得意地站在原地。

“好香!哥哥,我好像沒有吃飽。”老遠就聞見了骨頭香,到底還是個孩子,受不了饞,拉著白修年的手小跑到家門口。蹦蹦跳跳的姿態就像以前每天都能看見的下課回家的孩子一樣,那種發自內心的雀躍,讓隻能熬日子的他無比羨慕。

用布條沾了水捏住碗的邊沿,把已經熬好的湯倒出來分好,再把裡頭的骨頭用筷子夾出來。

“不知道譚阿麼他們回來了沒有,那飯菜太膩了,喝些湯正好。”把骨頭和蘿蔔分發在各自的碗裡,白修年端著自己的那碗,輕輕喝了一口,這骨頭湯真夠味!

“喝完我去送些過去。”陳渡也嘗了嘗,享受地半眯著眼睛,若不是這湯是真的燙他都該端起碗來一口喝掉了。這骨頭雖然沒什麼肉,但熬出來的湯就是鮮美異常。

“我就說怎麼老遠就聞見香味了,原來是年哥兒家。”譚阿麼和譚當家的走進門,望著桌上的湯眼睛亮瞭亮,他們也不是饞吃食的年紀,怎麼聞見這香味還是忍不住吞咽口水,實在是太鮮美了。

“剛說到你們兩口子呢,來,給你們留了些湯,用買的骨頭熬的,分量多還不貴,來嘗嘗。”白修年拿來碗筷,招呼著兩人落座,自然也沒有錯過兩人進屋時的反應。

再轉頭看了看一邊忍受著燙嘴的滋味一邊忍不住大口想多喝一點的一大一小,輕聲一笑,果然不管什麼年紀的人都扛不住美食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