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一隻素白、纖細的手有規律的敲著桌子,而另一隻,半支撐著臉頰。若不看這雙手的主人,這手還是有些賞心悅目之感,可惜,對麵一字排開的黑衣人沒一個人感仔細觀看,他們的臉冒著冷汗,後脊的衣服全濕,像幾片空中落葉似的抖著。

“人呢?辦好了麼?”輕柔的聲音,低緩的語調,將別人死亡看成兒戲的少年說。

最前麵的那個大漢走出來,答:“還未,不過我們已經知曉他的全部作息。”

少年眯起雙眼,眼中浮動出令人害怕的決然,窗外的微風傳來,牽動他幾絲黑發,牽起他隱藏在深處的嗜血。

“自斷左耳。行風呢?”

另一個黑衣人走出來,回答:“他在如意館中被暗算,靜養中。”

張策一直安靜的聽著,白淨的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放任自己處於一種懈怠狀態——陷在椅子中。猜不透、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應該被罵、應該被罰,至今卻隻是割掉半隻耳朵而已。

“行了,我知道,滾。”

救命符一般的聲音,黑衣人皆抬頭,霎時消失。

張策他……一直在笑,但是他並不是笑這些黑衣人的無知、愚笨,而是想起清早起來時雲測睡得迷迷糊糊的臉,死亡並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他起身,白衣在空中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細腰的擺動和肩膀的位置彙成他的獨特,他不是最美麗的人,但是為了能夠配得上最漂亮的雲測,他可以成為最有氣質的人。

因愛生恨、因恨生癡、因癡而狂。

愛慘了對方的人,和瘋子沒什麼區別,張策外表還是那麼的光鮮照人,誰知道背後他曾多少次褻瀆心中那最神聖的人兒呢?

待張策走遠了,黑暗處終於出現一個鬼祟的鳥——社鴉。

社鴉張開嘴嘎嘣嘎嘣把地上那半塊耳朵塞進肚,扇扇翅膀找雲測彙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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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 吃貨二人組的價值觀 ...

五歲的小王爺第一次到皇宮,太後穿著鑲金邊的鳳衣卻大大咧咧的坐在地凳子上,小王爺見到太後娘娘的腿露出一大半,連忙上去用自己的小手帕蓋住,然後一本正經的對太後說:“女孩子,應該自重別人才會尊重你!”感動的太後當即拿了一大堆金銀珠寶給他,小王爺堅決不要,甚至到最後都想逃走,可小王爺這短手短腳的哪比得上太後?最後哭哭咧咧的帶著一大堆金銀珠寶回王府了。

七歲的小王爺第一次聽到爹娘吵架,爹當時就被氣的昏了過去,別人都說是娘的錯。娘外人麵前什麼都不說,卻是整日抱著自己掉金珠子,娘心直口快,生活在草原的她比任何女子都要堅強,爹病好後立即娶了一個書香女子,封她做大夫人,娘這個結發夫妻成了附屬品。小王爺在樹下對著葉子說:“若是沒有能力,就不要娶人,傷害她也是傷害自己,嫁別人總比嫁一個不愛她的自己好。”

九歲的小王爺第一次舌戰夫子,夫子雖然在堂上生氣,那一臉的讚許可是瞞不了別人的,快快樂樂的奔回了家,在門外卻沒看見平日裏舞劍的娘,推開門,血都快流成河了。

慌忙奔到床邊,娘溫柔的笑著,說。

娘說,她想回到大草原。娘說,她的阿爹還寫信說來見她呢。

娘說,她第一次見到爹時心都停了。娘說,爹不愛她,但是娘愛他。

娘從來都沒有恨過爹,娘走時都是安靜而甜蜜的。那是小王爺哭的最慘的一天,泣不成聲,難過的發不出一點聲音,娘最終還是沒能留住爹的心,因為爹是個自私的人,他自私的認為娘不是他唯一的妻子。小王爺明白一個最重要的道理,若愛,就愛一個值得你愛的人,無論結果如何,她就是你這輩子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