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為何會來這，但見他也不像是故意搗亂的，一起……那個也不是不好。
見蔡令矢點點頭，張策環顧四周，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順手把桌子上那些沒喝過的好茶擺在自己麵前，從容的看著他們。
蔡令矢自然是沒什麼影響的，他早已見識過小王爺的假正經，況且他也醉了，可旁人沒那份好定性，不自覺地動作就收斂不少，若不是每個公子哥身旁都有衣著鮮豔的男男女女，旁人早已為他們是參加那些月下風雅的酒宴。
“那個……你不用點人麼？”
轉頭，發現一位長著娃娃臉的青年，見他一臉怯生生的討好，張策不自覺地微笑，輕點頭。
青年羞紅了臉，可怎麼看也沒發現這個小王爺長得有什麼過人之處，見他隨便找了一個安靜的女子，於是收回目光。
張策倒也沒真的想在這煙花之地停留，隻是突發奇想而已，若是真見了雲大美人兒回來後見自己愛上別人後傷心的模樣，他寧可再死一次，斷了他和自己的未來。
隨手牽來的女子倒也清靜，坐在一旁不吵不鬧，和旁邊那些喊著‘大爺’的女子有著天壤之別。
……本想再滿一杯，卻被她搶了先，張策看杯中的茶。
水滿八分，是個懂茶的。
“第一次泡的茶是不能喝的，澀而苦，這些茶……都是新泡的。”
女子清冷的聲音傳來，如她的麵貌一般。
張策靜靜聽著，茶的學問，他還真的沒有注意過。
“什麼樣的茶才算好茶呢？”
“茶是沒有分別的……要看水的好壞和泡茶人是否了解這種茶的秉性。”
……茶也有不一樣嗎？
女子看出了張策的疑惑，繼續說道：“碧螺春和鐵觀音就是不一樣的，想喝出最美的味道，還要看二者之間入水時間的長短。”
“原來如此。”
……
旁人聽著他們的話語算是大開眼界，見過特立獨行卻沒見過如此之人，那些隱士最多在詩章中表現自己獨特的思想，可他們……竟然在青樓中大談茶藝！
說不掃興是不可能的，可看那二人，卻是怎麼也不氣的。
坐了會，見他們都不說話，張策也明白自己給他人帶來不少麻煩，找遍全身，幸好還有張一百兩的銀子，給了那個女子，離席。
從沒想過給那女子贖身，萍水相逢，還沒到那個地步，再者，留個煙花之地的女子在王府，實在不合適，碎嘴的閑人，顧及點比較好。
“謝公子。”
聽到她的聲音，張策略詫異的轉頭，卻一念之間想起，這地方是青樓，那個女子就算如何不食人間煙火，卻還是為錢財出賣自己，給自己道謝，也是情理之間。
這個女子，於情，她和雲傾的麵貌、感覺十分相似；於禮，她對茶的見解實在令自己敬佩。
“蔡大才子，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喔，回見。”
被靜墨扶上馬車，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這個工具，比騎馬要舒服的多。
昏昏沉沉的躺著，他漸漸入眠，殊不知，自他離開後女子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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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西陵城外，綠柳岸旁。
略白的水傳來美玉般光澤的質感，細細的流著，如江南女子那百轉千回的柔情，白鶴順流而上，追溯那水流的源頭。
越來越清晰的呼喚，是這裏沒錯。
風打亂了他墨色長發，卻不能打亂他如水的心，怪異的冷靜，仿佛不是那個在山中等待幾十年的自己，原本的自己，應是不喜歡清冷的，可這幾十年的孤獨，令自己不得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