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3)

覺察出來。直到出門被冷風吹地一縮,才覺著自己有點神經。

他電話打完了又費勁兒發了個短信,就一個字:散。

他們倆沒什麼暗語,大多還是學生時候的一些習慣話,他做這個幾年了,倆人的關係好像也跟從前全然不同了。不過,原本就該是如此。他現在時常覺得自己大概已經成了一頭野獸,就要被這個社會吞噬幹淨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房門才被人一把推開了,他轉頭一看,原來是拿著一提礦泉水的長毛。

“明哥,我回來了。”長毛以為這個大哥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力才臭著臉,連忙解釋:“明哥,不是我偷懶,而是這附近壓根兒就沒啥店。我特意找人問了家大超市買來的。”

長毛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了,看著雖然很礙眼但還蠻有誠意的。

劉明不禁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咦?”長毛受寵若驚,連忙道:“我叫石壯壯!”這名字取的,還真是名不副實。

長毛把水拆出來,然後又把瓶蓋打開,發現還是不方便。“明哥,我給您把床升起來。”剛說完就動起手來了。

這長毛還真是說風就是雨,跟那一頭拖遝的長發一點都不搭配。

“你一直在賭場裏幹?”

“不啊,我開始是當扒子的。後來,跟著人混著偷牌,就又當發牌的了。我那時候還見過洋哥打架,別提多猛了。明哥你簡直和那時候的洋哥不相上下!”

這難道是長毛在怕他的馬屁?“你在賭場裏混了有多久了?”

“嘿嘿,雖然我玩牌年歲不久,可是我之前跟在小馬哥後麵見識過不少的賭場,大大小小的沒我不熟的!”長毛似乎頗為得意。

劉明微微眼皮一跳,道:“把水給我。”他倒忽略了還有這樣嘴巴嚴實不起來的小馬仔。

雖然這長毛的確是手腳勤快,但頗像個多動症靜不下來,說話也東扯西拉七零八落的。劉明套話套著套著就有點脾氣上湧。他自認為耐性極好,但竟然也有種提著這一頭長毛往水裏慣的衝動。

“咦?這兒還有人?”提著東西進門的周啟暉不禁奇怪。他以為這男人是身邊沒人陪護才把他招呼過來的。

“這位不是暉哥嗎?”長毛回過身,眼睛都要放出光來了。

“小壯!”周啟暉也有點驚訝,他剛進幫裏的時候,還被他摸過錢包。這石壯壯從小就是個人來瘋,腦子一熱什麼事兒都敢幹的那種。說白點,就是有些二百五。“你怎麼在這兒?”

“我是來照顧明哥的。明哥救威哥的時候,被人用棍子從背後掄了一下,結果就住院了。醫生還說得好好養著不然會留後遺症呢!”

劉明手不由握緊,目光也冷得很,這小子廢話實在是太多了。

周啟暉倒是早就知道這小子的德行了,看明仔那樣子就知道還不適應。“好,我知道了,你今晚就先回去吧,明早再過來。”

“額?為什麼,我和明哥正聊得開心呢!”長毛腦子一轉彎,又問他:“倒是暉哥,你怎麼會來這兒啊?”

劉明感覺腦門上青筋都要冒出來了,但思路卻很冷靜清晰。這小子倒是有點扮豬吃老虎的勢頭,看樣子是像個缺根弦的,但心思倒很清明。

“嘖,你難道還怕我害他不成?行啦行啦,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他有話說。”對付這小子就要直來直往地打發他,千萬別留麵子。

最後,長毛總算是依依不舍地走掉了。

周啟暉把吃的遞給他,笑著調侃:“我看阿威把他放這兒不是招呼你,是迫害你!”

“我手不能動。”劉明不搭理他的調侃,單是麵無表情地訴苦。

周啟暉微微揚著眉,抱怨:“我給你帶吃的,反而還要當保姆了!”不過,他還是一口一口地喂給他吃,反正也不怎麼費功夫。伺候美人,也不全然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