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1)

強忍著內心的驚異,但劉明說話的時候,眉毛依舊細微地皺在了一處。

長毛,也就是石頭,立時就自來熟地撲到在他身上,摸著他的臉道:“你總算是醒了,等死我了。”

“其他人呢?”劉明其實更想讓他給自己鬆綁,但直覺卻告訴他,也許有更驚悚的事實在等待著他。

“大概都死了吧……”長毛笑著回答他的問題,然後又十分熟稔地湊上來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要不是我,你大概也要死了。”

這一吻幾乎沒把劉明的胃酸都給激出來。他本來就不喜歡長毛話多呱噪的個性,更別提他隻把他當作一個頑劣孩子,倘若長毛竟然對他有這種意¤

“嘿嘿,二少的毒品有問題,害死了好幾個人呢,結果被抓進去的卒子就把供都召了,現在問題可大條得很。我看,林祥慶肯定要卯著勁兒落井下石。這倆人就是狗咬狗,洋哥哪怕是臨死了都要拉那狐狸墊背,嗬,到時候肯定有好戲看!”

仿佛那畫麵已經在他眼前似的,長毛忽然就咯咯地笑了起來,半晌都沒停。

這個消息應當是好消息吧?可是,劉明卻並沒有很愉悅的心情。他的作用,似乎儼然隻是一顆棋子。而這次Y地之行,那個從北京裏放監回來的劉明,也就算是死了。哪怕他活命回去D市,也會被懷疑是出賣消息的那個人。

他全然失算了。

“你賣消息,遲早要遭報複。”劉明艱難地從嘶啞的喉嚨裏吐出聲響。

“我才不怕。”長毛豪言壯語了一番,才又興高采烈地道:“嘿嘿,明哥,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劉明目光漂浮著,他不想見到長毛的臉。

“我可是有好多的消息和證據呢,我才不怕他們。嗯,你也不用怕。”長毛十分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看了看床頭的時鍾,道:“呀,我該給你打針了。”

長毛已經把針放到了抽屜裏,和許多的套子混雜在一起,他拿出其中的一隻。

依舊是照著原來戳出來的那個針眼紮進去,三兩下藥水就全沒入男人的身體內。

因為房裏什麼都沒有,所以長毛通常都是把針頭往窗外扔。這裏離山區不遠,基本上算得上是個渺無人煙的地方。

這瞬間,劉明已經勻過氣來,他試著挺起腰,發現已經全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了。下一秒,他便雙手猛力向上一提。這一下用的是格鬥裏邊的方法,練得久一些的人甚至能夠瞬間拋舉起一塊大石。

木頭碎裂的聲音,讓長毛立時跳了一步。

轉身的那一瞬,他隻見到那個側臉剛毅的男人雙手上握著半截斷木,緩緩地坐起身。他忍不住心髒猛地停了一秒,感覺那人似乎全身都帶著刺,要把他炸得血肉模糊。

長毛驚恐之下,立馬就抓過一旁的腦中向對方甩過去,腳步雜亂地往後靠。

他身後是個半舊的衣櫃,他才因為背部靠上了實木而擁有了瞬間的安全感,就發現那男人竟然輕而易舉地就閃過了鬧鍾。

鐵質的鍾表敲擊到牆壁上,發出彭地一聲響動。長毛仿佛被那聲音給驚醒似的,拔腿就往外跑。

劉明跳下床便用手上的斷木用力地砸向那個抱頭鼠竄的男人。房間很窄,劉明這一棒子正好打到了長毛的臉上,斷木的木刺頓時在長毛的臉上刮出數十道血痕。

“啊!”這種刺痛讓青年頓時尖叫起來,條件反射地用雙手捂住臉頰,眼睛也害怕地緊閉著。

下一秒,男人就甩腿正中他的胸腹將青年踹到在地,手中的木頭被隨意地扔到角落裏。

他此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隻有無數的血腥迷蒙在他的眼前,讓他看不見任何理智的身影。

快速的動作讓青年完全沒有還手反擊的機會。劉明用力地一踢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沒有反擊之力的長毛頓時被踹到一米多遠的地方,嘴裏噗得就噴出了血漬。驚恐的青年涕淚橫流地求饒道:“不要!不要過來!”

倘若是全盛時期,劉明的一腳幾乎能夠把一個成年人的肋骨踹斷,瘦削的長毛全然沒有招架之力。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即便是被這個螻蟻一樣的男人抱住腿求饒,他依舊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口鼻上都覆滿血跡的男人爬著往牆角縮去,劉明隻一步就到了他跟前。指節清晰的手攥緊了青年半長的雜亂發絲,用力往前一貫,那顆讓人厭惡的腦袋便被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血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