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想要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是一個交待,一個對所有兄弟的交待。他的每一句話都可能讓他送命或者活命。
“我們剛到地方的那天晚上,刀疤哥就被人偷襲捅了一刀。”這大概就是事情的開端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顯然氣勢緊張起來,劉明就繼續道:“刀疤哥是個硬漢子,養了兩天傷就說要去山溝裏交易。結果生意沒談成,我們剛準備離開就被人襲擊了。”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石頭把我們的時間地點都賣給了姓林的。”
這個時候,二少卻忽然插嘴道:“你的意思是說,是姓林的人襲擊地你們?”
二少雖然年紀還不到三十,但顯然已經是老狐狸了,臉上的神色高深莫測之下就連問的話都變得輕飄飄的。
劉明謹慎地搖著頭,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人拿著槍,見到人就開槍。我當時被蟲咬了,昏了過去。”
“是石頭把消息透漏了出去的?”洋哥笑著問道,手中的酒在手腕的搖晃下一圈圈地蕩出光暈。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往山下走,最後幾乎要累倒在山上的時候,是他救了我。之後也是他告訴我其他人都已經死了。”
“哦?”洋哥依舊是那樣一副天塌下來也無關緊要的模樣,臉色卻也不見得多麼好。
就在劉明戒備的時候,洋哥就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彭”地一聲砸在玻璃的茶幾上。劉明頓時瞳孔一縮,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靠。
然後,他便立馬反應地跪到地上:“洋哥,我要是說了一句假話,您就斃了我吧!”身體也是刻意地蜷縮著,十分害怕似的。
“嗬嗬,無論是不是假話,我的生意沒了,錢沒了不說,人也沒了。”洋哥伸手就拍了拍他的臉道:“你小子倒也算得上命大呀,你告訴我,石頭去哪兒了?難道被你弄死了來報仇了?”
“我沒弄死他,我把他送給警察了。”
“哼!你倒是聰明!洋哥陡然就站了起來,一腳就踹到跪在地上的男人胸口上。
這一腳幾乎沒把他踹地差了氣,胃裏也陡然翻滾起來。強忍著痛爬起身,劉明依舊是直挺挺地跪著。
“明仔,你不要說我不拿你當兄弟!我現在給你一條路,你去幫我把一個人截過來,你就依舊是我李洋的人,怎麼樣?”
“隻要洋哥你吩咐!”劉明哽著喉嚨悶聲地道。
“這把槍,你就好好收著,事成之後,這槍就歸你。”洋哥說完就雙手閑閑地插進褲子口袋裏,又衝阿威道:“阿威,相片拿來。”
“這個是林祥慶的兒子,我想你也夠聰明把這件事辦成。人傷了也無所謂,隻要能弄來就成。”
劉明頓時理解這就是個不把他的命當一回事的考驗。哪怕事情成了,他也極有可能隨時被頂出去當替罪羔羊,因為他相當於是個遊離的邊緣人物。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是,我一定不讓您失望。”劉明沉著地答應著,灼灼的目光注視著地麵,仿佛要將那木質的地板燒出個洞來。
“嗬嗬!”洋哥像是表達信任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帶著其他人魚貫而出。
就在他以為所以人都已經離開而準備起身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門口處竟然還站著個人。而那個人不是阿威,而是二少。
長相和一般的公關有得一拚的男人卻渾身透著一股病態的陰沉,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劉明隻與他直視了兩秒便低下頭道:“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