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劈腿這種事,他又不是第一次經曆。他現在滿腹都是信心把男人搶回來。
要分別的時刻,少年反而不舍了,惜別地道:“暉叔,你記得打我電話!”
周啟暉無限慈愛地一笑,揮手道:“放心,快回家吧。”
及至見不到人影了,周啟暉才自得地一笑。
“我果然還是魅力無限。”
他現在就是鐵打的臉皮,生冷不忌,不要臉起來天下無敵。
“老子這麼好的男人都踹,我倒要看看那新歡長得什麼模樣。”男人咬牙切齒了一番,才招來輛出租往周啟琳的學校去。
值得期待的事,還是放到最後才更有成就感!
等他到小區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打開門的時候,他還心跳了兩下,也不知道是緊張真的有個新歡,還是期待見到那家夥。結果,撲麵而來的是滿臉的灰塵,登時惹來一個大噴嚏。
毛的成就感,這屋子,完全就是沒人住的狀況。
周啟暉失望地把包扔到一邊兒,先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才恍然覺得不大對勁。他一開始以為是明仔又出門辦事去了,但是,細看之下,卻發現似乎並非如此。
廚房裏,甚至還有已經爛成了黑色的蔬菜。
衣櫃,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每一樣東西,都是他親手整理的,他越看便越是心驚。
走到床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刺激過大了,他總覺得又有哪裏不對勁。及至坐下了,才猛然發覺,床上隻有一個枕頭,頓時吃驚地四下搜尋。然後便見到了角落裏孤零零地躺著的另一個枕頭。
房間裏,除了灰塵,似乎沒有任何一樣東西顯示出時光的流失。
這樣的狀況,未免,太不尋常。
心驚的感覺,就像水紋一樣漸漸地擴大,周啟暉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結果。
“不,不會,不會……”
男人不斷重複地否定著,讓自己堅信。然而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了一般,腿軟地無法站立,便扶著床坐下,右手無意識地來回撫摸著那因為缺少枕頭而空出來的位置。
緊緊皺著眉頭,男人忽然又站起來,像瘋子一樣四處翻找。
直到把屋子整個翻了頂朝天,才泄憤一般將床邊的桌子和櫃子整個掀翻在地。乒乒乓乓的聲響,卻遠不及男人心中的混亂。
地上散亂的全是衣物和玻璃的碎片,相框也被摔開了,裏麵倆人咧嘴笑著的模樣無邪地飄落在一堆雜亂之上。刺眼,卻又讓人忍不住地一而再地回頭看。
“不會!他嗎的,你去哪兒了!”
蹲坐在地,周啟暉無助地雙手撐住頭,喃喃自語間宛如一個病患一般。
來來回回地走了會兒,腦子裏亂得像是有無數蜜蜂在飛一樣。
“不對,不是警察嘛!怎麼會,對,不可能,不會!”
既然是警察,自然就有後盾,怎麼會這樣輕易地就出了意外。周啟暉仿佛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夠讓自己相信的理由,而安靜了下來,然後便走到角落裏將那覆了一層灰塵的枕頭拎起來,抱在懷裏。
木然的神情在泄入屋子的陽光下,可憐卻也可怖。
周啟暉在這個被他砸亂了的屋子裏悶了整整十天,每天重複著吃飯和睡覺這兩件事,實在沒東西吃的時候就叫外賣。
腦袋裏神經好像漸漸地被時間給拉長了一樣,每次一想事情便要花很久的時間來思考。於是,腦海裏也沒有了多少時間的概念了。睡覺的時候一直不間斷地做著夢,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了,但是覺得身體沉重地像是灌了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