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了。”顏歌大著眼睛提醒,眼裏並未染上幾許情[yù],但雙頰已明顯透著淡淡的粉色,而且,即使聲音清冷,語氣卻也不僵硬。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會拋出一句不容拒絕的警鍾——“十分鍾”。
動作戛然而止,顏歌用眼神告訴任柯十分鍾了,可是你的事情未講隻字片語,而且隱著微不可見的埋怨,他實在不想匆匆忙忙上飛機,他討厭生活沒有節奏。
這些,所有的一切任柯看在眼裏,也明白,比誰都明白,但是不夠,即使這份埋怨動容隻有自己能夠獨享,但這遠遠不夠,他的顏兒依然不懂。
任柯輕歎了一口氣,然而顏歌卻恍惚覺得這聲輕歎沉重非常。
半響,任柯情[yù]已退,雙眼清明,卻似乎藏著無奈、痛苦、憂愁與苦澀。
顏兒,對不起,原諒我的任xing,所以,“我們分手吧”,我並不知道走這步棋是對是錯,前方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
他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顏歌的第一反應不是愣住,而是判斷這句話的真假,隨後才回想“分手”這兩個字的含義。
“分手。”顏歌毫無變化的陳述一遍,以免自己理解錯誤,透著感xing的溫暖嗓音讓人聽不出一絲冷然。
任柯卻瞬間黯然,他想過多少可能xing,唯獨沒想過這般,他的顏兒不下二秒的答應了,在他聽來,那平調的安靜,便是最殘酷的答案。
於是,還是出現了這一幕,兩人隔著桌麵對坐著,顏歌似乎與人談判般,表情不留一絲情麵,感覺不到他是否生氣,而他似乎並不在意待會也許會匆忙的趕飛機。
“理由。”顏歌丟出兩個字,聲音軟軟的,聽得任柯差點忘了眼前的狀況。
“我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顏歌看了看他,不溫不火的回答:“七年。”心神突然有些波動,有個詞就叫七年之癢。
“在一起多久了?”
“七年。”
“七年,真長啊,當時說你是全世界的毛頭小子即使一直堅定地說服所有人包括自己,但是心裏還是會害怕自己做不到自己所給的承諾,沒想到,七年就這樣過去了。這七年來,你就是我整個世界。”任柯似乎在緬懷般,臉上有著甜甜的笑意。
“然後呢?”
“然後我開始害怕,下一個七年,我會給你造成怎樣的傷害?”我害怕終有一天,我會被逼得做出傷害你的事。
“我能認為是現在嗎?”顏歌毫不客氣的反問。
“我怕我會愛上別人。”其實他想說的是,我害怕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但是,不輕易認輸的xing格卻讓他扭曲了原話。
“為什麼?”
“因為我的自卑總是一再提醒我,你並不是屬於我的,我怕被你拋下,也怕自己把你拋下,我怕自己的心累了,愛得也累了,最後選擇忘記這份愛,但是我不想忘記,即使痛著回憶,我也不想麻木的忘記。所以我選擇分手,至少我對你的愛會永遠停留在此刻,不會消失。”
“你跟我說自卑?這話有人會相信嗎?”任柯那些愛情的道理顏歌從來就沒懂過。
“我所謂的自卑總是源自你的不信任,如果我有一個不信任,我該如何是好?這條路,難道趕上的是末班車嗎?”任柯緊緊相逼。:-)思:-)兔:-)網:-)
“難道將我自己給你就是信任就是愛嗎?”顏歌神情淡漠。對於兩個人的關係,顏歌總認為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真,可能是兩個人都太真,太懂對方,壓抑自己的想法,兩人之間的陰影如雪球般越滾越大,那是因為,他們都太自信,或者說,總是認為對方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