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任柯興奮的將筷子遞給顏歌。
“好多。”顏歌看著眼前一大碗的麵條,顏色清淡,上麵隻有零星的點點青翠的佐料,分量之多讓他皺眉埋怨。
任柯喜滋滋的亮起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叉子,“我陪你吃完。”
兩個人對坐在廚房的小台桌上,任柯一臉興奮的看著顏歌一點一點的進食,優雅輕柔的吞食動作,輕輕嚼動,喉頭來回慢慢的滾動,顏歌再一次下筷子前,任柯俯身昂頭湊上去一把吞食顏歌的唇,把顏歌嚇得一愣,任柯掛著燦爛的笑容移開唇,目光仍盯著顏歌,眼神曖昧,似乎在告訴顏歌,這樣吃對他來說才最美味。顏歌並沒有過大的反應,他慢慢的下筷子,再一次往嘴裏送麵條,再一次輕嚼下肚,不過這次任柯撲了個空,因為顏歌身體瞬間往後仰,任柯露出失望的表情,顏歌歪頭一笑,示意他吃麵,任柯無奈,把鐵叉乖乖往碗裏叉。然而任柯不死心,吃一碗麵簡直成了戰爭,而戰利品就是顏歌的唇。
幾番下來,兩個人“無聲無息”卻“波濤洶湧”的解決了一碗麵。
為險公平,顏歌收拾碗筷準備洗餐具,倒不是硬xing規定,而是顏歌習慣這種模式,當然很多情況下任柯會搶在前麵,但是顏歌幾乎從不主動命令任柯,原因是任柯主動得讓他有點承受不了,一逮到機會顏歌總會做點什麼,不特意為任柯,隻為了他們兩個人。
“顏兒,放下,給我躺回去休息。”任柯命令道。
顏歌重重看了任柯一眼,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繼續手裏的動作。顏歌非常不喜歡任柯這種習慣,總是無理由的嬌慣他,要不是他夠堅定,恐怕真成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人,如果他是女的,享受這種待遇好像還不錯,問題是他是男的,這種奇怪的待遇他謝絕,要不然這幾年任柯不在他身邊,他豈不是連怎麼生活都不懂。
唉,任柯無聲歎了口氣,他從不跟顏歌爭辯這些,但是他剛大病初愈,所以任柯難免比較擔心。
輕巧的聲音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任柯走了過去,站在顏歌身後,貼近他,展開手臂,兩手握住顏歌兩隻手,馬上傳來顏歌的抗議,“放開。”
貼近他的臉頰,任柯抓起顏歌兩隻手開始洗東西,顏歌怒了一會後卻無可奈何,好似話哽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
“靠著我哦。”
顏歌很是挫敗,任柯話裏的語氣好像他隨時會倒一樣,他有那麼脆弱,一病就倒?那這些年他早去見黑白無常了。顏歌心頭一叫,最近怎麼總咒自己呢?任柯還是一如既往的變本加厲,可惜那些道理不用跟任柯講,任柯那完全是不講道理的類型,完全屬於對牛彈琴,為什麼任柯對別人沒這些毛病,偏偏到他這裏無限倍的擴大了?
餐具擦了又擦,洗了又洗,衝了又衝,顏歌感覺自己的手快被摸掉一層皮了。
結果這一洗,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任柯憂著心抓起顏歌兩隻清瘦白皙的手看了又看,仔仔細細檢查著,摸個不停,心疼不已,湊上去親了親,嘴裏念叨著:“你看,偏要洗,都快起泡脫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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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你害的!當然過於怒火的言辭顏歌實在吼不出來,xing格如此,倒不是他不想吼。
任柯看了看顏歌,心裏樂開了,顏歌就是不會跟人吵架的一個人,教養好得奇特,七年來他就沒聽顏歌說過一句髒話,粗話有時有,但是在任柯看來還是彬彬有禮的粗話,顏歌也會發怒,但是他鮮少發怒,他一發怒就會急得臉色發紅,因為那些話他出不了口,更確切的說他根本不知道哪些詞彙組起來可以隨心所欲的罵人,而這樣的顏歌讓任柯更加疼愛,很多時候任柯都在想,顏歌跟人起衝突的時候是怎麼占上風的,不過任柯想了一想,顏歌往那一站,都能讓人甘敗下風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顏歌有些過於漂亮了,假如偶爾碰上執拗難纏的人,顏歌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就說現在的顏歌,在外人麵前幾乎不笑,讓人難以靠近,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會讓人不舒服,反而像冰山一樣無堅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