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起來。
我如釋重負般噓出一口氣,接通電話——
“混蛋王八蛋鬆花蛋!誰叫你打電話來的?!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電話做什麼?!”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幽幽然開口:“哦,對不起先生,我想我打錯號碼——”
“不許掛!”我連忙挽回,“我是說,你為什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
“請問你在和誰說話,先生?或許這個電話並不是你一直在等待著的那一個?”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舒緩語調,特別的抑揚頓挫卻流露出存心的戲噱之意。
“貝若卿!你找死!”
沉默。
“貝殼?” 糟了,他不是生氣了吧?可是應該生氣的分明應該是我才對啊!
幽幽然的歎息從電話那一端傳來,一直傳達到我心底,撩動最敏[gǎn]的心弦。
“DD?”
“嗯?”
通話效果太好,我仿佛聽見他的呼吸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耳邊吹拂而過,令我站了一天的膝蓋有點發軟。
“我今天一直不停在處理家庭糾紛,你也知道你把我從婚禮上揪出來,會有多少人嚇跳大牙,起碼我那位暴躁的爺爺已經又被送進了醫院。哦,還好,他沒事,他向來都是一激動就往醫院跑,像個小孩一樣,就愛看我們緊張的模樣。然後還有我的媽媽,她多麼傷心,以為自己的兒子終於可以成親了,沒想到半途殺出個程咬金,哦當然,你比程咬金要漂亮的多,可愛的多,可一樣是個男人啊。還有許小楠那邊的父母也要安撫,你說我容易嗎?所以我才一直拖到現在。”
“呃……那個……倒也是。”
我的耳根有些發熱,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他體貼的話語,還是因為自己沒能理解他的苦心感到幾分害羞。
“不,我很高興。你來了。”他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還有呢?”果然,他還是很高興自己衝撞了他的婚禮的吧?雖然他說許小楠喜歡女人,可是結婚就是結婚……啊討厭!
我不能忍受!
“你做的很漂亮。”
我的臉有些發燒,我都忘記了自己站到人前說了些什麼,隻記得當時激動的要死。
“DD……”他拉長了語調呼喚我的名字,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出他此刻臉上那一抹充滿讚賞的性感微笑。
他沒有說話,隻是長長地歎息一聲,我的耳朵頓時熱了起來,耳塞好象一下子成了燒紅的熨鬥。
“DD……”
他的歎息聲更加清晰,仿佛是每個沒有他在我身邊的午夜,美夢當中的呻[yín]。
“DD,我很想你。”
我向後一靠,倚在雕塑上,此刻的牆壁對他而言如同夏日的冰塊,調節著熱燙蹦跳的心髒,也支撐著我差一點坐下去的身體。
“我也是。”
——承認吧,從分開的第一天起,我一直想著他,想著這個奇怪的男人。
“我們已經兩個多星期沒有見麵了。”
“是的。”
“我想念你的頭發,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雙手,你的大腿——以及,你的一切。”
“貝……”我感覺到有某種熱力從身體內部湧起,隻是聽到他的話,就足以摧毀我的意誌力。
“DD,你不知道SEX的時候,你看起來有多麼美麗。”他慢慢地說著,刻意將每個字都說得清楚。“我在睡夢裏還經常夢到,你赤摞著身體站在我眼前的樣子,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的眼睛,紅潤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