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陪你走下去嗎？”
哈利苦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誰也沒有辦法和我走……下去。
萊雅強忍住眼淚，在哈利麵前，她想保持住自己的自尊。“是不是因為你喜歡西弗勒斯·斯內普？”
這句話讓哈利一驚，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
萊雅搖了搖頭，“哈利，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看斯內普的眼神不一樣。而且……那個人，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樣。”
哈利沉默了，良久才說：“沒錯，我喜歡他。”他微微闔上了眼，原來承認對教授的喜歡沒有自己想象的艱難。
我喜歡他。
這句話終於讓少女眼眶裏的淚水滑落下來，她低下頭，長發遮擋住她的神情。萊雅突然想起格林德沃在她來霍格沃茨前說的話。‘千萬不要對哈利·波特動心，那個人心裏早就有了一個無法替代的存在了，你若陷進去，傷的是你自己。’
嗬……是啊，先生都已經告訴自己了，可是自己還是不甘心，一定要來霍格沃茨求一個答案，想從自己喜歡的男孩嘴裏親口說出這個答案。
罷了……
當眼淚終於止住，萊雅抬起頭，露出一個完美笑容。
“能抱我一下嗎？”
“什麼？”
“就抱一下，你都讓我失戀了啊，給個安慰都不行嗎？”萊雅笑了，眼裏帶著釋然的通透。
哈利仔細看著萊雅的神色，終於點了點頭。輕輕上前，擁抱了萊雅一下。然後感覺自己肩膀處的衣服傳來濕意。“對不起……”他隻能這麼說了。
萊雅的頭在哈利肩頸出搖了搖，“不是你的錯。”是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罷了。
澄澈的月光照在少年少女的身上，遠遠看去，很美好。
斯內普在樓梯處看著月下相擁的兩人，抿緊了嘴唇，黑色的眼眸裏溢滿了苦澀。他不敢多停留，轉身離開了。
***
哈利送萊雅回到了德校校船停泊的黑湖邊，道了晚安。正待離去的時候，萊雅突然說：“哈利，我們還是朋友。”
哈利一愣，笑了，“當然。”
萊雅歪歪頭，“那麼，作為一個朋友，我鼓勵你勇敢追求斯內普吧！”
哈利聽了這話後，沒有笑。反而是眼神有些迷茫，“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呢……”
他說的聲音有些小，棕發少女沒有聽清，正當她想問的時候，少年已經離開了。
罷了……
目送少年略顯纖細瘦弱的背影漸漸在夜幕中不甚明晰後，萊雅終於收回自己可以維持的笑容，悲哀地歎息。
我隻求你幸福。
***
回到城堡的一樓，哈利還能聽見禮堂上傳來的喧嘩聲。驀地，他心情有些煩躁，想起教授提前離開禮堂的事後，他的心情就更加不愉了。
萊雅啊……我何嚐不想追求自己所愛，隻是，我拿什麼承諾？作為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愛情。
哈利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到樓梯時看著通向底下教室的路口有些發呆。
隨即，他搖了搖頭，走向了通往天文台的樓梯。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地下一樓逛了，萬一碰見那個人，他實在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了。
去天文塔吧……那裏幾乎是自己每當心情不好必去的地方了，。
哈利一邊想著，一邊走了條捷徑。
當他到了天文台時，卻發現，一向沒有人的地方卻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而這個人，自己還很熟悉。
“教授……？”哈利慢慢走向那個坐在長椅上的黑袍黑發的男人，他的腳邊已經躺了很多隻烈酒的瓶子。
“教授，你喝酒了？”哈利皺著眉，看向這個神色被頭發遮擋住一半的人。
似乎印象裏從來沒見過這男人喝酒，今天是怎麼了？
難道……
哈利心裏一緊，隨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斯內普恍惚中隱隱聽見有人叫自己，他睜開眼睛，依稀看見是一個黑發碧眼的少年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
“哈利？”他不確定地問出口。
“是，教授？”哈利皺著眉看著斯內普，“你喝酒了。”
“嗯……”斯內普低低地應了一聲。
哈利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斯內普旁邊。
“為什麼喝酒？”
哈利側過頭，看見男人眉間那道深深的溝壑，心裏湧上了酸澀的心疼。
“為什麼……？”男人啞啞地笑了，他轉過頭看著哈利，眼裏卻一片陰霾，“你和那個德國的女生關係很曖昧？”
哈利怔忪了。半晌，他碧色的眼睛直視斯內普，慢慢地說：“告訴我，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黑發少年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著男人的回答。
告訴我，你在意我。
告訴我，你不想看到我跟別人曖昧。
告訴我，我就……
哈利突然怔住了。
即使是那樣，他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