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它腳上的錦囊,還是那個手感,隻是不知道這次湘君在上麵硬塞進去了多少字……
“環兒,你自己好生練著~”優優雅雅的轉身離去,轉身的同時,環兒那嫻熟的琴聲也又一次響起。
同以往任何時候一樣,鴿子把信送了過來,我自然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自己處理這些商業機密。倒不是怕環兒或者其他人瞧見,而純粹是因為放大鏡不似鑰匙是那種能隨身攜帶的東西……
湘君的小楷實在是傷神啊……
即使是伴隨著那醉人的琴音,我卻沒有心情再去對著那可以媲美微雕的小楷的精力了,心裏尋·
嘖嘖嘖……
我痛心疾首中。
無知!真是無知啊!!
環兒沈穩的抬頭,卻掃都不掃她一眼,直接看向雲妃,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方才奴婢撫琴,未察覺娘娘駕臨。奴婢知錯,請娘娘贖罪!”
語氣充滿謙恭,伏在花園那石子的地上,肩膀還微微顫動著,充分顯示了自己的渺小與卑微。
“琴?”雲妃穿著火紅的華衣,像一簇危險的火焰,不懷好意的緩緩移向了我可憐的琴。
嫩白的指尖輕撫著琴身,卻不是愛琴之人的愛憐,分明是苛刻的審視。
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天啊,地啊。你吃醋我是不管,但是,千萬不要傷到我所有的財物呀!!我心驚膽寒的祈禱著。
隻見雲妃眼神一變,“琴上的金絲弦……這是‘那個’貢品?那個連極擅琴的豔妃都沒能受到賞賜的琴?!”聲音卻是十分耳熟的尖利,依稀記得,當年在美人坊,一隻在後院被宰殺的公雞求生心切誤闖我前院花園,隨之而來的就是這種充盈了生物生命的最大極限的詠歎調……
“回、回娘娘,是的……”環兒緊緊貼在地麵,聲音微微顫動。
見此情景,我不禁竊笑。
環兒可真會裝啊!
平時她為人處事的時候,完全按照我的諄諄教誨擺出一副冰山美人樣,不是麵若死水就是心如止水,就差來個上善若水,如今卻這副低賤的模樣,分明是受到我的熏陶,完全發揮了我“隨機應變,感情真摯,見什麽人說什麽話”的美人應對之最高奧義的結果。其訣竅就在於充分洞悉自己與對方的立場,以及對方的心思,從而盡心地扮演著對方所希望的形象。
環兒扮演冰山美人已經很長時間,今次在被突然打斷之後,能克服慣性如此迅速的轉變身份,我不由一陣熱淚盈眶。我的悉心教導終於有成效了,環兒進步之神速已經使我能預見未來之銀票長著翅膀向我翩翩飛來的情景了。
不過……環兒依然不夠成熟。
美人坊的美人在演戲之時,似乎是在迎合別人,諂媚至極,而實際上,所有局勢全部都是由美人來掌握。美人們與其他人的所有交流,全部都是由一個按照對方的設想而故意扮演出來的美人來進行的。對方自以為很如意,越是自得,就越是可笑。殊不知,他們自己以為操縱了別人,控製了別人,其實,卻隻是在美人所設計的一個不易察覺的表麵上滿足了他們心底的願望的完美舞台上,按著美人所設計好的每一步每一步來行動而已。而他們樂在其中的表現,更像是一個醜角。
在每一場真實的戲中,戲中的美人便是一切的主宰。看著別人因自己樂,因自己悲,這種無上的成就感,正是美人坊的美人們最滿意的報酬。
但環兒還很稚嫩,這種及至的成就感不是她能承受的。尤其她還是宮女,而對方還是一向作威作福的娘娘。看著對方被自己輕巧的幾句話就被點播到而乖乖地按照自己的設想來行動,很好笑吧……
所以,我敢肯定,她之所以緊貼地麵卑賤之至,完全是因為她壓抑不住臉上的笑意,顫唞著的肩膀也是強忍不住的笑的結果。幸好她伶俐,懂得掩飾,不過工夫到底還是不到家啊。
我暗自點點頭,嗯,以後要加強練習,加強練習!!
而那廂,雲妃臉色已變得青白交加,她走向環兒,一把拉起了她的頭發。
環兒也被嚇倒,原本的笑意被驚懼取代。不過我仍能看出,至少有七成的驚懼是裝出來的……
“賤人──”
雲妃想罵的究竟是誰,在場幾個人加一個隱藏人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