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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澤何嚐聽不出話裏的意味,“好的,沈叔,您放心,紀澤是不會給您丟臉的。您的栽培,更是不敢忘記。”沉穩大方,絲毫沒有一些往上爬的營營苟苟之氣,沈喬生就是喜歡紀澤這一點。

這個龐大的黑幫集團,都將是這個大少爺的,沈叔人老心不老,權勢的欲望依舊在延續,放個心腹在大少爺身邊,再好不過。紀澤又豈會不知。

沈老頭子微微一笑,爬上臉的歲月痕跡卻無法遮掩他銳利的神色,又闔上了雙目,屈指輕敲著腿。

聰明的年輕人,到哪裏,應該都是讓人喜歡的。

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看著就滿是靈氣的年輕人。

但凡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要麼紈絝到底,吃吃喝喝燒錢一樣地玩樂,比如紀澤見過的沈叔的兒子還有幾個集團元老的後代,要麼就是天生有點怪癖的,往往是好日子過得舒坦得不得了,於是沒事找事做的,俗話稱之為吃飽了撐的。

比如,紀澤此刻內心反複琢磨的陸少,傳說中的大少爺——陸梟。

陸升集團現在是一個集商業地產、高級酒店、文化產業、連鎖百貨、旅遊度假等多個產業為一體的綜合型集團。然而,這隻是一個洗白了的陸升集團,它的前身,一個以街頭流氓地痞起家的陸氏黑幫依然存在,並且經營著所謂的“進出口貿易”,更有傳說中最賺錢的東西——毒品與軍火

但仍舊是家族繼承理念,比如沈叔的兒子現在已是這個集團的中層管理階級,而這個集團的王者陸升的獨生子,將是唯一的繼承人。

紀澤在陸氏集團呆了三年,從未見過這位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陸大少爺,據說這個陸大少爺酷愛漂泊旅遊,滿世界地亂跑,而陸升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這次這位陸少終於安定下來,肯回到老爺子身邊了,卻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在s市開了間花店。

紀澤想到這裏,皺了皺秀氣的眉毛,這樣一位捉摸不定的大少爺,自己要如何應對,將來,得跟在他身邊,自己的任務才會有進展。又或許,偌大的一個黑幫集團,得終結在這個紈絝大少爺手裏了。陸升精明厲害打拚了一輩子,卻隻有這麼一個名字霸氣實際敗絮的兒子,恐怕也是他想不到的吧。

車子停在s市鬧市一隅,一條不甚大的街,一側是個出名的重點中學,而另外一側則是為學生服務而衍生出來的各種店鋪,文具書店等等。

盡頭一拐卻是個小巷子,剛好一輛車子進去,別有洞天。

由這條巷子延伸開來,縱橫交錯,坐落著幾座幽靜的小花園別墅,都烙上了歲月的痕跡,顯得凝重古樸,透過雕花的鐵柵欄那是滿園的生機盎然,顯然是經過精心打理的。

這些幽靜優雅的老式別墅現在可不是用來住人的,都被改造成了酒吧茶社咖啡屋,不僅適合喜歡清靜的情侶談情說愛,談生意做買賣也是好去處,紀澤來過幾次,很是喜歡這邊的環境。

車子停在了一座圓形的小池子旁邊,雖是人工開鑿的,卻也不小,沿著池子擺了一圈白色的桌椅,夏天的時候紀澤來過一次,喝茶垂釣的人很是多。

但是,這個地方,紀澤可一點都不覺得適合開花店,太偏僻了,要不是知曉這個去處的人,是絕對不會特意跑過來買花的。

有著古怪心思的黑幫大少爺。

紀澤心想。

沈叔見攙扶著自己的紀澤一臉深思不定的摸樣,拍了拍他扶著自己的手,“大少爺這孩子啊,我看是不錯的,紀澤啊,待會兒你就跟見朋友一樣,都是年輕人,啊,沒什麼的。”

一座磚紅色的小房子,外頭也是同色的鏤空小矮牆,古樸的銅質小門,爬滿了不知名的五顏六色小花朵,顯然隻是起了裝飾作用的門。門口掛了一塊生鏽的小牌子——“迦南”,旁邊是小小的英文注腳,corner。一個黃色爆炸頭的年輕人穿著跨跨的牛仔褲,蹬著板鞋正給牆頭上的一片綠草澆水。在紀澤看來,他隻能分辨出什麼是花,什麼是草,對於綠色的東西,他通通歸為草。

這個誇張的年輕人,該不會就是傳說中那個極其不按常理出牌的陸少吧?

不待沈叔和紀澤一行人進去,嘴裏嚼著口香糖的爆炸頭就衝他們喊道:“嘿,梟哥不在,出去了!你們要是願意等就等吧,別問我他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也別打他手機,在店裏放著呢!”

沈叔倒也不計較,溫和地說道,“那阿達,等少爺回來了,就說我沈叔來過,喏,這個人,叫紀澤,是要介紹給少爺的。”名喚阿達的少年,錯眼看了下紀澤,吊兒郎當地點個頭,耳朵依舊戴著大耳機。

清晨時的陽光,此刻不知道藏到了哪裏去,紀澤被留了下來等那位也不知道又去哪裏溜達的大少爺。不過,眼見黃色爆炸頭沒有招待自己的意思,紀澤想了想,還是到附近走走,過會兒再來看看。

一路上巴掌大的法國梧桐落了滿地,踩上去吱嘎作響。紀澤走到池子邊,冬天的戶外咖啡吧座椅上隻有枯黃的樹葉。紀澤將椅子上的落葉掃了掃,輕呼了口白氣坐下來。

不遠處的樹下正有個頭發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