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喬繼續說道,“小澤,別的我不多說,這事兒跟照片的事兒一樣,就此揭過。你從小就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現在回來了,該忘的就忘了,好好工作,然後娶妻生子組個小家庭。我跟你媽,還有你親生父母都在看著呢。”
我們都是庸人,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會庸人自擾。這世上的事,要是能夠能忘就忘,大抵世人也不會有如此煩惱。
謝九安抱著一個小箱子,齜牙咧嘴很是沒形象地蹲在離z市公安局門口不遠處的地方,心裏怨念到,這裏怎麼連個可以坐一坐的小店都沒有!
阿森替他家九爺打著一把傘,不是他願意在這裏淋雨,實在是他家九爺不願意進這公安局裏找人。阿森抱怨道,“九爺,你是不是怕……”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九安俊臉一皺,斥道,“誰說老子怕這進公安局了,沒有的事!我是覺得晦氣!晦氣,你懂不?”
阿森摸了摸鼻子,進局子就覺得晦氣,喜歡一個小警察,難道不是晦氣嗎?看看陸梟最近的下場就知道了。
謝九安緊緊摟著話裏的東西,蹲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一副很是不耐煩的表情,一張俊俏的臉被他瞬息萬變的表情折磨得像個皺包子。
這小雨滴滴答答地下個沒完沒了,跟尿頻尿不淨似的。
他就不該答應陸梟的請求,不過,這家夥用胡須拉碴略帶憔悴的麵容看著你,眼裏流露的皆是淡淡的哀愁與真誠時,謝九安隻覺得牙齒都快酸倒了。腦門一糊,按照他事後對阿森的說法就是——“豬油蒙了心,我才會答應。”
他答應做陸梟的信使,要給紀澤送一件東西。
不過,當謝九安得知陸梟事發進了局子之後,他的第一個念頭是,要馬上去看看紀澤,第二個念頭是,要去嘲笑陸梟這個笑麵狐狸。最近人品有點背,算了,答應陸梟的請求,就當是日行一善積點德吧。
謝九安自我安慰道,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為了能夠找到紀澤的所在之處,不惜同自己老爸對抗,現在已經是處於被趕出家門的狀態了。
等傍晚時分過了,沒有留下來值班的人也陸陸續續出來了。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謝九安眼尖,而是他跟裝了個“紀澤雷達”似的,一下子就從一群人裏認出了那個穿著筆挺的製服,清俊英氣的小警察。
謝九安的表情活動終於平複了,臉上綻放了最燦爛的笑容,眉飛色舞齜牙咧嘴地叫道,“阿澤!”
紀澤的台階走了一半,瞧著不遠處那個站在傘下朝自己大幅度揮動爪子,恨不得立馬蹦過來的人。
依舊是飛揚的劍眉,亮晶晶的桃花眼,白裏透著紅的臉蛋兒,雖然身上的衣服被他穿得拉拉踏踏沒個型兒,可還是那個一揚頭就囂張張狂到耀眼的謝九安。
蹦蹦噠噠地衝著紀澤的方向跑過去,謝九安此刻恨不得自己多長了雙翅膀,能夠立馬就飛過去。
因為那個溫良如玉的紀澤正站在台階上,對著他謝九安,微微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座月牙似的橋。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阿澤麼?
將懷裏的東西丟給阿森,謝九安吸了口氣,麵色嚴肅地歪著頭打量了紀澤一會兒,卻是沒有動作和話語。
紀澤見到謝九安也是十分高興地,嘴角翹著,含笑問道,“謝九爺,怎麼了?”謝九安的依舊像是個白包子的樣子,看來他過得應該是不錯。
九爺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俏臉通紅,“我這是在醞釀感情。”話音剛落,然後,就是大大地用力抱住了紀澤,帶著哭腔道,“阿澤,你這個狠心的家夥,我終於找到你了……”阿森一臉囧囧地看著自家九少爺,他又開始演戲了。
身邊還有三三倆倆經過的同事,見一個男人,簡直就是用八爪魚一樣的姿態緊緊地抱著另外一個穿著製服的同事,情景很是詭異。不住地有人扭頭往這邊看。
紀澤耳根一熱,饒是心理素質再過硬也經不住謝九安這麼折騰,微紅著臉將某隻八爪魚從自己身上扒下來,輕咳了咳說道,“謝九安,注意影響。”
謝九安安靜了下,無辜地眨著眼睛蹦出一句話,“阿澤,我餓了。”
紀澤無可奈何,“好吧好吧,我帶你去吃飯。”料想等下又得打電話回家聽他老媽一陣嘮叨了,不過,還是先安撫九少爺再說吧。
“嗯嗯嗯,這個味道不錯啊!”謝九安塞了滿嘴是東西,鼓著一張臉含糊不清地邊吃邊讚道。饒是紀澤也忍俊不禁,打趣謝九安,“九爺,你這是從非洲回來的吧,這些粗茶淡飯,居然也覺得味道不錯。”
“這個……”謝九安眼珠子一轉,將食物一口吞下,“前陣子減肥,我餓的,餓的。”阿森決定還是好好閉嘴,他可不能告訴他家九爺的心上人,九爺完全是因為跟老爺子對抗,使出小時候經常玩的絕招——絕食。出門前的幾天,吃得的有一頓沒一頓的。
謝九安終於是酒足飯飽,打著小飽嗝擦了擦嘴巴,又恢複他風流不羈的樣兒,似乎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