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2)

去偷令牌……你該不會,又欠了風流債吧?”楚如悔氣他做事如此粗心,便拿了話揶揄他。

“不過是說了些女孩子喜歡聽的話,我又沒對她做什麼~”蕭雲朔邪魅一笑,一手攬了楚如悔的腰,“你知道我心裏想的隻有一個……”

若不是怕外麵聽到動靜,楚如悔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無奈車內狹促,躲也沒處躲,便隻好任他抱著,心裏強壓著怒火。

“這些事就不要說了,先想想一會兒到了邊境,若被攔下了該怎麼辦吧。”楚如悔問了一句,蕭雲朔這次倒半天不響。楚如悔心中奇怪,便側了頭過去看他,隻見他乖乖抽了手,一臉訕笑,彎彎的眸子裏,又好像藏著什麼餿主意。

“啪!”

突然車裏傳出清亮的響聲,車外的人自然嚇了一跳。不過一想到車裏的人,誰也不敢去問,隻能暗自在馬車四周浮起一團莫名的迷霧。

第五十四回

到了邊境,幾個人裝模作樣地掏出了令牌,雖然最開始的幾個人順利通過了,但是到第六個人的時候,終於還是引起了邊境看守的疑心。

“怎麼會一下子有這麼多密探要出境?還有,為啥會有馬車?”那看守說著,就好奇地向馬車走去。

聽了這話,所有人心裏登時繃緊了一根弦,隨著看守向馬車的走近,汗水漉漉的右手不動聲色地移向了腰間的劍。

正當看守伸手要掀軟簾之際,卻見一隻素白纖細的玉手慢慢從簾下伸出來,繡簾半起,隻見一把翠竹小扇羞遮了半邊素臉,兩條秀眉仿若遠山,一雙明眸若怨若慕。一支珊瑚玉簪垂著半偏雲鬢,兩條嫩黃緞帶隨著發絲披肩,雪白出塵的緞子勾勒出柔美的腰身,卻又好似體力不支,患著不足之症。

那看守何曾見過這等女子,一下子便呆了眼,竟懸著個手臂半天沒放下來。

“大人,這是何故?”女子一張口便是鳳簫吹動,餘音嫋嫋。

看守這才晃過神來,趕緊放下手,清了清嗓子:“咳……小姐,失禮了。那個……因為您的隨從都帶了‘密探’的令牌,所以……我也隻是出於職責,沒有別的意思……您是否方便告訴我您幹嘛……額……為什麼要出關?”

聽那看守好不容易把話說清楚,女子輕輕一笑,回了他的話。

“奴隻能告訴大人,是大汗遣奴去見大虞皇帝的,至於其他事情,事關機密,贖奴不便告知,還請大人見諒。”

那看守本就被那一笑迷得神魂顛倒,此時聽了這一番話更是深信不疑。

“既然這樣,還請小姐讓我查看下車內有沒有別人,也好早點放小姐出關。”說著就要掀起簾子。

誰知,那女子的素手竟一下搭在看守要掀簾子的手上,一雙眼睛隱隱含淚,卻是欲言又止。

“大人該知道,奴是去大虞做什麼的。既如此,還請給奴留一點顏麵,不要讓人見到車上的東西。否則,奴便隻有撞死在這山上了!”

那看守本沒多想,見她如此,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麼個如花似玉惹人憐的女子,竟是給大虞皇帝送去的餌食!再想她車上會有些什麼東西,不禁自己也麵紅耳赤起來,便趕緊放了手,從車上退開。

“多謝。”女子感激地一笑,便退回車裏,垂了簾子。

於是一群人順利放行,進了大虞地界。

雖仍是荒野,到底回了家,眾人也就放下心來。心一放下,剛才的疑惑也就馬上湧上心頭:這車裏明明隻有陛下和公子兩人,哪裏來的什麼妙齡女子?

幾個人不敢問,就隻能竊竊私語,正猜得熱火朝天,卻忽聽見車裏喊停。一群人趕緊聚到馬車前聽令,隻見簾子垂著不動,裏麵傳出些強忍的笑聲,隨後就是公子冷若冰山的命令:“今日之事,嚴禁外傳!”

眾人嚇得要死,趕緊喊了“是!”然後才車轔轔,馬蕭蕭,繼續上路。

回到朝堂,照例有百官歡迎的喜宴。於是諸人安生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在鳳池邊開了鍾鳴酒饌。

皇家喜宴,自是絲竹鍾鼓,鼎鐺玉食。三省六部,台閣郎吏,個個是天下才俊,更何況著了華彩的新裝。然而眾人之中,卻有兩個人最是耀眼——一個是黑袍金絲,風流倜儻;一個是白衣青衿,衣帶風流。這兩人在眾人中一立,便似日月爭輝,便是最亮的啟明星,也會黯然失色。

不必說,這便是虞武帝蕭雲朔和丞相楚如悔。

席間觥籌交錯,主酬客酢,歡歌笑語,不絕於耳。

酒過三巡,虞武帝放了臣子們去隨意喝酒,自己便端了酒杯繞到沈文遠麵前,低了聲問他:“這次回來怎麼不見杜娘?她不是早該出廬了麼?”

沈文遠聽了麵色一變,隨後放了酒杯,低聲回道:“文遠有罪,沈家無能……”

蕭雲朔聽罷一驚,趕緊揚手止了他的話,抬頭四顧,看到楚如悔正在遠處與人酬酢,這才放了心,又問:“怎麼會這樣?”

沈文遠答道:“其實當日回來不久,杜娘便不行了。但杜娘考慮當時的情況,公子分不得心,便與家父商量了重九之期,想等三個月後,朝廷穩定,再告訴公子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