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1 / 2)

在再次回學校去的路上,楊道古發現莊稼地裏的麥子已經被收割完了,就連玉米的新苗苗也正是長得旺盛著的時候,看見這一切變化,楊道古情不自禁的,就覺得傷感的慌,想想自己在上一次放學回家的時候,記得清清楚楚的,那個時候的麥苗還正是青鬱鬱的,頂多也就隻有二十公分來高。

楊道古望著已經看不見麥茬的玉米田地,說真的,那心裏頭的滋味都是酸楚溜溜,特別的不好受,歲月真是不饒人哪,說過去就過去了,,一點兒也不知道而且根本就不會等人。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還想自己現在和老師同學們,都已經有三個多月不見麵了,也不知道他們會很想念自己否,曾一開始自己不去的幾天裏,很在乎自己否,這會再次見到了可以說已經幾乎是麵目全非的自己,他們是否會感到生疏,等等,這一切,楊道古都不知道,因為還沒有發生過,腦子中現在所想的即時就能確定嗎?隻有自己在他們的跟前,麵對著他們的時候差不多才知道。

其實,楊道古都不願意去想這麼多的事情,可是腦海中總是在情不由自己的想著,而且是,越想他就是越覺得煩,很煩,太煩了,伴隨著的是,越是對陌生、生疏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反正是,說到底,楊道古他現在一點兒都不願意再回到學校裏麵,不想和同學們再見麵了,怎麼回事?單單是怕嗎?跟誰能吃了自己似的?誰敢幹?有誰會?他覺得自己很奇怪,彼此分別了這麼多天,應該會想念他們啊!可是,為什麼會不想呢?反而是心中還逐漸產生一種排斥,越來越濃烈的排斥。到底會為什麼這麼奇怪?楊道古在心中分析了半天了,也找不到一個理由,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就是應該這麼的說,毫無頭緒,根本就是毫無頭緒。算了,別想了,往事隻可憶不可追,過去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到了從前了,現在、將來的事情都是一定要麵對的,躲避不了的,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自己的臉上現在多添出了一道長長的,還有寬寬的疤痕嗎?不就是那道疤痕,在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看著,覺得它很嚇人嗎?還紅溜溜的呢,帶肉芽子的!嗨,沒事兒!原因雖然並不全部是因為這,可最大的礙障還是它了,但還要勇敢點兒,像個男子漢點兒!不就是經曆了一場磨難嗎?有點兒自我感覺的滄桑點兒好不好?

楊道古努力糾正並強調自己的心態,當然是好的心態,確實等於安慰著自己。正在路上疾步走著。“喂!喂!靠外!”從楊道古的身後傳來一陣吆喝的聲音,“讓讓!!別擋路!背著個鳥爛書包有什麼了不起嗎?讓開!”楊道古覺得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呢?很粗魯無禮,那肯定是弄得自己也有不高興了,可是,這個聲音自己聽著怎麼有點兒,於是,楊道古驀然回首,目光倏地看向了騎三輪車的人。哇塞!好浪漫詩意的一瞬間,就跟電視裏麵演的似的,看我的長頭發甩的,是不是十分的飄逸,還有咱這眼神,是不是很深邃迷離,至少楊道古自己認為是的。

“看?!看什麼看?看你那鳥樣子!難道你沒有見過拾破爛的嗎?別看了,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給你挖下來當電燈泡不中用,那就當雞蛋煮!還看!你以為你背個書包有什麼了不起的嗎?學生仔?哼!以前我也是的!我靠!一直在看,再看,還看?!”三輪車停住了,坐騎在上麵的人可真囂張,一直喋喋不休的,還是不依不饒的,好像跟人家有仇似的,瞪著眼珠子對楊道古吼叫著,嚷嚷著。

楊道古沒有回罵,也沒有賠笑,因為他現在既不生氣也不感到丁點兒害怕,而是在看清楚三輪車上的那個頭上戴著兩個草帽的人,看清楚他的嘴臉時,他的心裏登時一酸一揪的,就差險些兒,眼睛朝天上瞅了一會兒,才沒有讓他個人流出眼淚來,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的對車上的人喊道:“王誌森!”

“啊?!”車上戴草帽的人愣住了,停住嗓子,不喊不嗷也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那人摘下了草帽,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來到楊道古的麵前,一臉詫異的道:“是你?!真的是你?怎麼會是你?你咋變成這個鳥,不,咋變成這個連好鳥都不如的孬鳥樣子啦?”楊道古隻能當人家這話是開玩笑的,雖然說的太他媽的難聽了,但總不能首次見了當麵還沒熱乎一下呢,就發急翻臉吧!又不是什麼仇敵,那樣多不好看,多不好意思,咋的也得說兩句話再崩也不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