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群漢,光圍著楊道古又追又打的,楊道古在這種洶湧澎湃的情況下,幾乎毫無還架之力,後來幹脆隻得抱著已經流血的腦袋四處亂竄的。
白弘揚其實,也很想起來幫幫忙,卻都已經是躺在地上,至少暫時間,是一動也不能動的了,好心人畢竟有好心在,隻得心中默默地為楊道古祈禱,也暗自生埋怨地責怪楊道古,沒事兒拽人家的毛發幹啥?要揍人的話,打身上哪兒不行?為什麼偏要招惹他的頭?他是一般人嗎?難道不知道沒惦記著嗎?這回可好了,分明是把老虎往死急活惱了逼!唉!好自為之吧!
這邊好像沒什麼動靜了,但那邊可就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楊道古邊躲邊呼喊道:“要出人命啦!哎喲!別打啦!我都求求你們啦!好漢爺們!老祖宗啊!救命啊!哎呀!啊——哎呀!我的頭!。”
趙廣義也摸摸自己的頭,往疼的地方一擦,濕的,放在眼前一看,眼睛突兀地一瞪,口巴子一長聲音淒厲無比,慘絕人寰:“啊——包青天哪——!我不能活啦!我的頭流血啦!但是醫生說絕對不能破皮呀!啊——壯誌未酬,頭已禍!慘哪!給我打!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給我打!狠狠的打!不要命的給我打!!啊!打——噠噠噠!!媽呀!俺哩頭發,呃哩嗬嗬……嗚嗚嗚!”幹脆把手中的鐵管子扔掉算了,還嫌夠不著人人呢,短!衝到了門後邊,操起來一把鐵鍁,跑過來,在人群中尋找楊道古的頭或者身子拍,或者鏟。
“哎呀!快點兒來人吧!再不來人可就要出人命啦!人命關天啊!。”白弘揚見狀,喊著。“救我呀!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呢?不要打了!我不就是拽下來了一朵毛嗎?值當的嗎?救我啊!”楊道古終於體力不支,再撐不住的趴在了地上,命運可謂是任人宰割。
“讓開!讓開!都別打了!別給我再打了!”有人奮力吼道,“恁都別打了!手下留情!好留個餘地給我!就讓我用鐵鍁拍死他!”楊道古聽見洪亮的叫喊聲,乍然的心裏還挺高興,一聽後麵,知道是禿子趙廣義,心裏麵頓時又涼透了。眾人紛紛閃開讓道,趙廣義果然扛著鐵鍁,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圈子中間,因為楊道古幾乎就是這個圈子的圓心。操舉起了鐵鍁,狠狠的在楊道古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子,喘口氣,道:“其實,我本來都不想打你這麼狠,可你為什麼要拔我的頭發呢?你就是再恨我,你可以往我肉身上大塊的麵積招呼,豈不是破綻更大,打上來更容易更過癮嗎?可你偏偏相中了我的頭,挑剔上了我的頭上的嫩頭發!難道你就不知道頭發對我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嗎?告訴你,也告訴大家,我坦白,我徹底坦白中不中?!嗚嗚!這是我一生俱來,也就是自生下來起,第一次才長頭發,讓你這個混蛋得實在不能再混蛋的家夥給我拽了,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傷心嗎?啊?你說,你打我,就打我唄!你非要拽我頭發幹什麼?”再也忍不住的朝前對地下者的胯襠下補上狠命兩腳,“難道我的頭發跟你有仇恨嗎?就算我長的英俊帥氣惹你妒忌,但那也是因為我的臉,因為我的個子,因為我的身材,你可以毀我,你可以殘廢我!但你,唉!我的頭發招你惹你了嗎?我的頭發對不起你啦?我的頭發到底怎麼的你啦?你竟然狠心剝奪去它們幼小的生命,嗨呀!我的天哪!氣死我了!我、我到底怎麼說你才好呢?就是前後世的敵人,彼此之間也可以互相尊重嘛!你明明知道我是一個禿子,而你為什麼還欺負我是一個禿子呢?我喊:打!!”說罷,雙胳膊賊直的高舉起了鐵鍁,落下來了,又是在楊道古的屁股上使勁拍打了一下子,“如果這不是在校園裏,那麼,我這兩下子拍的就是你的頭,而不是你的屁股,拍得你腦漿迸濺!你相信不相信?”
楊道古趴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吭哧著,道:“我相信!但是我原先並不相信,你竟然會有這麼的小氣,我不就是拽了你幾根頭發嗎?你竟然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了!我在你的眼中,難道還有王法嗎?”
“我沒有王法,什麼王法不王法的,在我眼中全算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