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克善、莽古泰、雲娃四個人,穿著破舊的粗布衣裳,混雜在一大堆的難民中,從荊州城的邊門逃了出去。感覺上,這一路的行行重行行,像是無了無休的漫長。難民們的爭先恐後,孩子們的喚爹喚娘,和荊州城裏的火光衝天……全都攪和在一起。莽古泰背著克善,雲娃扶著新月,他們走了一整天。體力不支的克善也因為發高燒暈了過去。他們繼續走了幾天,但是還是暴漏了行蹤,就在那些難民要殺了他們的時候,新月遇到了她一生中的劫難……
就在新月要落水,一個男子及時從馬背上彎下`身子,一把就撈起了她。新月隻覺得身子一輕,自己不知怎的已騰空而起。她張大眼睛,隻見到男子一身白色的甲胄,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高大的身形,勇猛的氣勢,好像天上的神將下凡塵。
之後的日子,新月覺得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那個叫做努達海的將軍每天都陪著自己,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大清朝沒有拋棄她們,她新月還有他努達海。本來新月以為自己隻要能看著努達海就行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個夜晚,卻發生了那樣一件事情……
那一天晚上,新月一個人走出了營帳,坐在火堆前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禁悲從心來,強忍著眼淚沒有哭出來。
“想哭就哭吧!你一路上都憋著,會憋出病來的!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然後,打起精神來,為你的弟弟,為端親王的血脈和遺誌,好好的振作起來。未來的路還長著呢!”就在新月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努達海的聲音傳到了新月的耳朵裏。新月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努達海,臉頰上出現一抹紅暈。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我……”新月終於開了口:“我看到了月亮,實在……實在太傷心了……”新月嗚咽著說不下去。
“月亮怎麼了?”努達海看著這樣嬌弱的新月,不禁有些心疼的問。
“我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有上弦月的夜裏,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還有一個小名,叫月牙兒。家裏,隻有阿瑪和額娘會叫我‘月牙兒’,可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叫我月牙兒了!”她越說越心碎:“再也沒有了!”
努達海心中一熱,這樣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怎麼承受得住如此沈甸甸的悲痛!努達海情不自禁的對新月把手臂一張,新月也就情不自禁的投進了他的懷裏。努達海再一個‘情不自禁’,竟一疊連聲的低喚出來:“月牙兒!月牙兒!月牙兒……”
聽到他這樣的柔聲低喚,新月仆倒在他臂彎中,痛哭失聲了。這一哭,雖哭不盡心底悲傷,卻終於止住了那徹骨的痛。從這次以後,她和努達海之間,就生出一種難以描繪的默契來。往往在彼此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中,就領悟了對方的某種情愁。
再然後,新月每天都和努達海騎在一匹馬上,每天都帶著陽光般的笑容。這時的新月忘記了自己的弟弟克善,忘記了被滅光的端親王一家,她的心裏隻有努達海一個人,隻有他一個人……
而跟隨著努達海的士兵們都有些不屑的看著新月,一個格格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在孝期就和一個能做自己父親的男人摟摟抱抱,還笑的那麼燦爛……該說不愧是端親王的女兒嗎。父親魚肉百姓、女兒不知羞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努達海帶著新月和克善來養心殿拜見乾隆,並磕頭給皇上請安。
乾隆看著可憐的新月與克善,心裏也是有些柔軟的,畢竟長輩做的事情與孩子沒有什麼關係,到時候給新月指個好人家,讓克善好好的鍛煉一下,也就算了……乾隆也就不打算去責罰新月與克善了。
“努達海平亂有功,封為內大臣,新月格格封為和碩格格,克善封為端親王世子,至於新月格格就住在公主所,而克善就住在阿哥所吧!”乾隆和藹的對新月與克善說,這已經算是恩典了,新月出嫁的時候,乾隆一定不會虧待了。而克善將來最起碼也是一個郡王,可是誰知道這新月不知道感恩……
“新月謝謝皇上恩典,但是新月有一個不情之請。”新月努力的在眼眶裏麵積累出眼淚,鄭重的看著乾隆說“皇上,新月想帶著克善住在努達海將軍家裏,聽說努達海將軍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還有一兒一女,新月覺得,新月可以和她們好好相處,努達海將軍一定會給新月一個家。”說完之後,新月又看了努達海一眼,眼中飽含著深情。
“皇上,臣鬥膽,臣若蒙皇上不棄,倒十分願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努達海也跪在地上,堅定的看著乾隆,表達自己想養新月與克善的想法。
而周圍的大臣們卻變了臉色,這新月的心思大家都看出來了,不就是想去努達海那裏嗎?還說什麼家的感覺,八成是看上這個男人了,還說什麼努達海將軍的妻子溫柔,你是去破壞人家家庭的吧,人家對你溫柔什麼啊……
而乾隆的臉更加黑了,原本是聽說新月與這努達海不清不白,本來以為是誤傳,一個格格再怎麼也不可能自降身份,沒有想到,那傳言還清了,這新月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啊……
“新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