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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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年和鹿梨散回來的時候,果然是第二天的傍晚。

“——地方猜得很準,會稽山的流觴會和越女劍的範家。”

關上屋門,等到四人聚定,沈小年將一張紙拍在桌上,信誓旦旦地道。

不知這一來回到底花了多久,二人的神色中之中難掩疲憊之意,加上從經年的消息中找到二十年前的細枝末節,很明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杜宣木拿起那張紙來細看,沈小年在一旁繼續道:

“流觴會的二十年前的副會主鄔英海,曾經被清聆閣揭出與鄰女通奸的醜事。江湖人士火燒清聆閣,其中有一定程度上是他的提議。”

洛甘棠湊近掃了一眼那張紙,上麵寫的東西與沈小年所說基本無異,於是便不多看,隻開口道:“鄔英海這個名字,耳生得很。”

“他因為這件事名聲掃地,被流觴會降成了分堂主,清聆閣被毀之後,他在江湖上幾乎銷聲匿跡了。”沈小年解釋道。

杜宣木拿著張紙,一邊看著,一邊接著沈小年的話,道:“二十年前的越女劍範家,四少爺範東逸嗜賭成性,偷了家傳的越女舞劍圖拿去抵債,將自家收著的那張圖換成了贗品,這件事當時連範老爺都不知道,卻被清聆閣抖了出來,範少爺因此被逐出家門,也去清聆閣湊了個熱鬧,還偷了清聆閣中的一把古琴。”

“後來一定又拿去抵債了。”洛甘棠立刻接道。

沈小年一怔,皺眉道:“這個我倒不知道……”

“……有沒有拿去抵債,和我們現在的事無關,”杜宣木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將那張紙放回桌上,淡淡道:“除了這二人之外,真的沒有別人了麼?”

沈小年搖了搖頭,道:“絕對再無第三個人。”

洛甘棠笑道:“如此甚好,隻是這裏有兩個人,龍翔卻說隻殺一個人。”

杜宣木皺眉道:“範東逸既然已被逐出家門,現在應當不會在範家罷?”

“那可未必,說不定有天範老爺心軟,已將他找了回去,”洛甘棠抬手倒了一杯茶,從容地道,“大戶人家,就算再反複無常也不會有人指摘。”

杜宣木想要反駁,可這話確實不無道理,隻好將目光投向沈小年和鹿梨散,想從他們口中聽到一個確鑿的消息。

想證實的不止杜宣木一個,看到洛甘棠也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沈小年尷尬地抿起嘴唇,為難道:“時間太緊,我想的和杜大哥一樣,所以就沒往後翻……抄完這段就趕回來了。”

他說著,看了始終一言不發的鹿梨散一眼,道:

“我把那書丟給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往後看?”

鹿梨散難得皺起了眉,搖頭道:“沒有。”

他頓了頓,喃喃道:“隻是,範東逸這名字有些熟悉,卻想不出在哪裏聽過……”

“罷了,這種事沒有憑據,苦想也是無用,”洛甘棠望了望窗外西斜的日光,笑道,“雖說離天黑不遠了,但離醜時還早得很,範少爺有沒有回範家,去趟範家問問不就好了?若是他沒有回去,我們再趕去流觴會也還來得及,若是回去了……”

“若是回去了,你們留在範家,我們去流觴會!”沈小年忽然眼睛一亮,高聲道。

洛甘棠正想說“到時候再另想辦法”,不想被沈小年截去了後半句話,先是一愣,繼而笑歎一聲,道:

“聰明是夠聰明,隻是總學些損招,這麼一來算是違反遊戲規則,你杜大哥不會答應的。”

“反正他隻是和你們做遊戲,你們猜錯不過輸掉一局,”沈小年嘻嘻一笑,道,“我和鹿梨散卻不是,我們隻是要找到他,‘碰巧’去一趟流觴會罷了,若是真的碰巧又遇上他,隻能怪他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