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都瘋了,瘋了!”烈火一陣咒罵,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自處,暴躁地抓了抓一頭紅發,罵道:“這麼個鬼地方呆上生生世世,本大爺寧願陪著你們瘋一回!”說完化身火鳳凰與灰色亂轉融為一體,頓時時間輪轉之上多了一道鳳凰圖騰,且冒著熱烈的火焰。
“烈火!”彩鱗大吼一聲,眼角淚水瞬間滑落,既哭又笑道:“你這笨蛋,送死也比別人積極!”彩鱗剛打算運起魔鈴,卻被天邪阻攔道:“這事原本與你無關,騰蛇不該把牽扯進來,你先好好休息吧!”天邪蠱惑的聲音,如夢似幻,彩鱗突然間困意極深,實在撐不住便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看不出你還真護短!”秦玉也不知自己這話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卻將不滿全寫在了臉上,一個向來不懂得掩飾情緒之人,注定是容易被人看穿的。
葉恒的頭發瞬間蒼白,秦玉看著亦一陣心悸,終究隻能保持沉默,“師父,徒兒,定然不負厚望,光複雲劍門!”心中默默的下定決心,而葉恒專注於眼前的棘手之事,忽然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盯住,見是秦玉,坦然一笑,似是給自己徒弟打氣。
淚痕先是被天邪的冰冷態度凍的有些難過,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僵在哪裏!腦子裏的記憶一陣翻騰起來,撕心裂肺的頭疼。琉璃燈碎了她是知道的,琉璃燈是冥淵打碎的,讓她有些意外,但又了然於心,似乎魔域向來都是強者生弱者犧牲。這樣的天邪卻是記憶中極少的。淚痕被冷落在一旁,秦玉沉默在一旁。
記憶的碎片,一點一點重聚,昔日的幻影,突然而至,真相總是殘酷地有時讓人難以接受,淚痕竟然不相信記憶中的自己是那樣的。
雪峰終年降雪,沒有片刻停息,難以想象是雪峰沒有冰雪的樣子,興許是一座禿石荒嶺,沒有雪的雪峰不會美麗,隻會是一座尋常的荒地罷了。
“淚痕,你近日為何總是躲著我?”一片雪花輕輕落在天邪的長長的睫毛上,片刻便消融殆盡,不著痕跡。
“我有嗎?”淚痕眼裏閃過一絲妖異,不知比平日裏多了多少千嬌百媚,大雪之下,嬌弱的身軀,微微輕顫,忽然倒在天邪懷裏。
“淚痕,你有所不適?”
“我很好,倒是你!”淚痕捂著頭,忽然喊道:“父王,不要,別那麼做!”
“淚痕,你說什麼傻話呢?為父若不是為了今日,又豈會造你出來?”淚痕心底一個悖逆的聲音響了起來。
“淚痕,你父王是誰?他到底想要什麼?”淚痕早已迷迷糊糊,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恍惚之間唯有心底的那個聲音在說話,再也聽不到其他,眼睛裏一片茫茫雪白,看不見任何東西,五感盡失。
雪峰的雪下得更大了,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淚痕醒來時,隻感覺渾身冰冷僵硬,眼前還是一片白,卻是冰冷的白。淚痕嚐試動了動手指,如千斤壓製,卻還能夠動彈,淚痕漸漸慢慢起身,顫抖地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