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鼾聲,可就在這時候,有什麼東西從他眼前迅速地竄了過去。
野兔?
看見那隻野兔的時候,楊開眨了眨眼睛:奇怪了,道觀裏除了門口看門的那隻大黃外就沒瞧見哺乳動物了啊,怎麼這裏跑出來了一隻兔子?
而才正想著,忽然間,那兔子身後又竄出一隻比它更加輕巧敏捷的動物,那東西渾身雪白,毛皮很厚,它在雪堆裏頭跑著,幾乎讓人分別不出顏色。這東西身上還有鈴鐺,叮叮當當的。
那是?!
楊開瞧見那白色的小東西,眼前一亮,緊忙站起。其時楊開已經學了些武功,動作比過去靈敏很多,這隻小家夥雖然也比過去敏捷許多,卻依舊沒逃出他的眼睛。隨後楊開一個箭步上前,身體微微一傾,眼疾手快間拎著它的脖頸捉住了它。
見小狐狸的爪子還在亂撥,楊開叔叔笑眯眯地道:“果然是你!”
是的,這追著野兔子跑來這裏的小東西,不是別的,就是一年前楊開在麵壁思過的時候見到的雪狐狸。它被楊開捉住了,便在空中亂舞著白玉爪子,張著滿嘴白牙晃動。
看見雪狐狸,楊開頗有些高興。和一年前一樣撫摸著它,低聲道:“小東西。想蜀黍了才來的吧?”
或許因為楊開的手上果真有什麼神妙之處,那狐狸起先還掙紮,隨後卻漸漸溫順起來。楊開見狀,高興地把它抱到了一邊去。
隻是想起這狐狸原本是那個姓龍的少年的,楊開回憶起那年的驚鴻一睹,不覺地想:狐狸是小偽娘的寵物,它跑這裏來的的話,他一定不會不管。莫非小偽娘也來了?
才想到這裏,一股淡淡的香氣夾著風就吹到了楊開的臉上,他再抬頭的時候,已經對上了一雙純如的眼睛。那雙眼睛寒似玄冰,亮如秋練,仿佛裝著深潭底的水。
隻是大半夜的突然看見一個大活人突然站在自己麵前,管他是神是佛都會嚇到人,楊開便是被嚇得不輕,他緊忙退後兩步,險些摔倒,幸而在他身後就是一根石柱,讓他扶著站穩了下來。
楊開不禁道:“喂喂喂,你,你怎麼出現地這麼神出鬼沒的啊?”
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語病,楊開這麼道,而對方見他如此,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抱歉,隻是繼續用那副無喜無怒的神情瞧著他,對他伸出了手。
這個人還是很第一次遇見的一樣穿了一身白,唯一的顏色隻有他的頭發和腰間的鈴鐺。楊開看著那隻在黑夜裏被月光映得更加蒼白的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要回狐狸。
一般人遇見這情形,多半會馬上歸還。可是楊開是一般人麼?不是,所以他才要交出狐狸的手收了回去。他戲謔地望著眼前的少年,道:“喂,一年後再見,我又幫你找到了狐狸,可你怎麼還是這樣不知人情世故啊?連謝都不說就要拿走?女人也就算了,好歹你是個男人。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這麼不曉得交際規則啊?”
對方聽了這些話,手沒有收回去,隻是眉頭微微一蹙,沒有感情地道:“什麼是‘交際規則’?”
聽見這個,楊開有些無言以對:“喂,你……你師父難道打算把你教成白癡麼?怎麼什麼都不告訴你啊?連最基礎的常識都沒和你說過麼?”
對方聽見並不回答,隻是要去搶回狐狸。楊開瞧見便故意不給他,而是抱著狐狸就跑。那人瞧見了,雙手展開,立刻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不回答我的話,我就不還給你狐狸。”楊開這麼說著,腳下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