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紅暈,還染著些許激情未退的淡紅,黑曜亮瑩地望著我,輕輕地喚了一聲:“蘇蘇?”
我的胸口不知為何,突然有種被堵住了的感覺,不知是因為此刻熱悶的水浴熱氣,還是因為我將要親手殺了那個,不管怎麼說都是與我血脈相連的男人————經書曾曰,弑父之事不可為。
猛然想起不能在紅兒麵前表露自己這方麵的情緒,我想立即亡羊補牢,可紅兒看了我難為的表情卻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抓住我幫他擦背的手,笑盈盈地對我說:“蘇蘇別緊張,不是有孤在嗎?孤為你唱首歌,可好?”
縱使紅兒安慰了我,但我還是恢複了麵無表情,輕輕地點了點頭。
紅兒笑了笑,朱唇輕啟,歌聲飄出————
“ 徘 徊 在 多 霧 森 林 中 ,
偽 裝 成 一 縷 輕 煙 ,
像 落 葉 遇 見 了 秋 風 ,
我 愛 那 易 凋 的 花 。 ”
一首幽靜孤冷的歌,被紅兒平靜地反複唱著。未了停下,他雙眼眯起,唇湊近我的唇:“蘇蘇,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嗎?”
我被他迷惑了,紫瞳癡迷地搖了搖頭。
“它叫《迷》,真是首好聽的歌,對不對?嗬嗬~~”
、、、、、、
“紅兒,我會親手確認安君沒了呼吸的。”
紅兒還是冰涼的,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把他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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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 救
----- 蘭 ----- 朝 ----- 十 ----- 年 -----
今天是紅兒與我抵達摩巴的第二天,為了掩飾身份,紅兒三更時分就去楓木閣找斯多了。我接過紅兒當著那個有問題的宮女的麵給我的曲譜,去接應“太阿”,安排紅兒今晚的表演。
“太阿”晚我們五天出發,所以今天才抵達。“四劍”中,我對“太阿”的忌心最重————我認為,這二十個“太阿”中,至少有一半是明瀛的人。一是因為那兩個人說的話;二,則是因為直覺,每次與“太阿”見麵時,我都會有一種被密切注視著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特意保護我。
但是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從蘭朝內部又無從查起。首先,我當然不想被蘭朝內部人員發現然後告到紅兒那去;況且,紅兒的玉涵子看到所有縫縫隙隙都會鑽進去大查特查一番,但唯獨對“四劍”例外,這是因為紅兒當著玉涵子與“四劍”的麵說過,他們都是他的親信,對任何人都可以防範,唯獨自己人間,不可相互猜忌。因為如果沒了團隊信任,那我們這個集團就不可能所向無敵了。
因為這個計劃太重要了,除了紅兒與我知道整個過程,其他人隻會扮演相應部份,也就隻能知道相應部分。所以,我不擔心“太阿”會發現我們將要進行“銅殿刺殺”。但是,我依然決定親自查查這件事。
向“太阿”們仔細講解了計劃中他們負責的那部分後,我在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來得及跟上前,飛快地跳上閣頂,以迅如閃電的速度奔至一個無人之地。
楓葉飄飄,草動鳥嗚,枯葉浮湖,我背著手站在空地中央,輕聲說:“你都已經隱隱觀察了我兩天了,還不肯現身嗎?”
風吹葉落,葉落湖動,好一陣的靜息,那人才從一棵大楓樹後走了出來,但卻沒像以前來找我的那些人一樣立即下跪,而僅僅是向我鞠了個躬————
“微臣,參見太子。”
我眯起眼打量了一會兒眼前的人,他也沒顧太子是否喊了“起喀”,就自作主張地直回身子————他身穿一襲淺湖水藍的衣服,酒紅色的頭發貼貼服服地束在後麵,頭戴著明瀛官帽,明瀛的官帽都是長筒形的,高高立起,從高度來看,他應是二品官;他有一雙與我一樣的純紫色眸,長得很討人喜歡;我想大概任何人看了他,都會認為他是個很陽光的人,很好親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