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那麼袒護她?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出來,還會有誰值得你去那麼做。我有一點憤怒。這樣一個固執的人!是溫和的外表,倔強的內心!此刻,我恨他這樣偏執!
而他卻是一笑,說:是我欠她的。是時候,還給她。
你還給她了,你心安理得了。那麼,我呢?我和欣然呢?無辜的人,為什麼要受那樣的傷害?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愚蠢。你無法自贖,也無法替她贖罪。你這是縱容!
他站了起來,說:我要休息了!
吳桓!
他走向裏麵的門。
吳桓!我叫住他,說,對不起。
他頓了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
我隻有在天亮以後,去找蔣怡
。
在咖啡店,她靠在椅子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她看見我,笑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我坐定,隻要一杯檸檬水。
她說:咱們開門見山。
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問。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她呷一口咖啡,悠然的樣子,說,這裏的咖啡不錯,不要一杯嗎?
放過我們。我說。
你們?你和唐欣然嗎,我們從來都沒有過節啊!
我從來都沒有勾引過吳桓,也沒有愛過他。我和他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暖昧以及超過暖昧的東西。我澄清。
她卻諷剌地笑,說:你的意思,都是吳桓的一廂情願?你的意思,就是你的魅力太大咯!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思∫兔∫在∫線∫閱∫讀∫
我不知道!她有一點憤怒地說,我知道他是因為你才和我離婚的,才會不要我和我的女兒。你能想象一個孩子沒有父親的生活嗎?他可以千裏迢迢地奔到你的城市去看你,但是卻不肯回來陪女兒過一個生日。孩子哭著要爸爸的時候,他在哪?
我沉默,這一點,的確是吳桓太過份。
沒話說了吧? 她見我沉默,越加囂張。她繼續說:這樣的男人,你以為我會稀罕嗎?
那麼,與我和欣然有什麼關係呢?
她輕蔑地笑,說: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嗎,你逃脫得了責任嗎?我能叫你過得快活嗎?
你,不可能會拆散我們。所以,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的父母。我說。
她笑,說:原來,你真的是那麼在乎她。
我很愛地,可以命都不要。我說。
哦?她詭秘地一笑,明天晚上9點,你一個人到這家咖啡店的地下停車場來。隻能是一個人!不見不散!
我看著她的笑,心裏不禁毛骨悚然了一下。然而,我還是說:為什麼不今天晚上?
她笑,說:那麼急?好!今天晚上11點,地下停車場。
我點頭。
回到酒店,欣然已經醒來。
她問我去了哪裏,做了什麼。我騙她說去看了吳桓,但是還是無果。
欣然說:沒事。來了再說。
她說著,轉身去整理床單。我看著她還像多年前那樣,彎曲的脊背,好像一彎新月。她漆黑的卷發,落下來,蓋住了她的臉。她順手把頭發夾到耳背。隻是,我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線皺紋。
原來,我們都在一天一天地老去。可是,我們幸福得相守,卻沒有幾天。我上前,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抱著她的時候,我卻想哭。
她卻說:不要調皮了,我來收拾整理一下。明天我們就回家一趟。該麵對的總要去麵對。我想不如告訴爸爸,總比別人告訴他要好。
我抱她更緊,說:對不起。
她笑,說:關你什麼事呢?
她從我的懷裏掙脫後,就開始忙裏忙外。我看著她,典型的賢妻。她來開窗簾,萬丈光芒射進我們的小小的房,照得透亮。
她回頭看我,陽光下的笑,那麼明媚,亮過世界上最燦爛的陽光!她說:我們躺在床上,一起看書吧?
我笑。她,是這樣容易滿足。
於是,我們並排躺在一起,把腳架到一起,各自捧一本書。她在看《馬橋詞典》。我看《生活在別處》。
她看著看著,突然說:《欣然詞典》裏,隻有一個詞,那就是——李格菲。
我笑,去親吻她的麵頰。我說:生活若真的在別處。李格菲的生活,一定在唐欣然的生命裏。
她說:我的看完了,借你看。你的,借給我看。
我笑,笑她說“借”。笑著,心裏卻還是難過。難道我們彼此的愛情與幸福,真的是像別人借來的,終有一天要還掉嗎?這樣的難過,讓人想要落淚。於是,我把書蓋在臉上,不讓欣然看見我的難過。
她踢了我一下,說:看了一下,就睡?
我說不出話來,那些疼痛哽咽在喉嚨。她上前要來掀掉我的書時,我一把抱住她,親吻她……
當我睜開謎蒙的眼,看到多麼美麗而生動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