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下心裏泛濫的如同底格裏斯河水般的混亂茫然,他挑了挑眉,輕巧的躍下寬大的窗台,穩穩地站在窗邊,少年英俊的臉上揚起桀驁不馴的笑容,張揚的就像他身後囂張旖旎的陽光。
“讓他們去告。哪天惹毛了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書院,讓那幫白胡子老頭子活活哭死去。”
“噗……”艾希雅掩著嘴笑出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別惹事了。你要真燒了他們的書院,小心辛莫藍伽揍你。”
“揍我?”幾步跨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果塞進嘴裏,他口齒不清的說道:“那正好,我還想和她比試一下呢,看看她現在退步了沒有。”
“你就會添亂,還在這裏磨什麼嘴皮子,快去書院。”
揚了揚眉,丟下咬了一口的蘋果,一臉的不屑和淘氣。“知道了,女人。”
“送殿下去書院。”艾希雅對身後的侍女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還怕我跑了啊,真是的。”撇了撇嘴,阿述新帕整張臉隻能用無奈來形容。
笑了笑,艾希雅抬手示意侍女留下,繼而憑著感覺伸出手,摸索著為阿述新帕整理著衣服,輕聲細語道:“你是唯一的王子,亞述遲早是你的,別讓辛莫藍伽失望,知道嗎?”
有那麼片刻,阿述新帕覺得自己忘記了呼吸,卻又不舍得放棄那縷來自艾希雅身上的奇異香味,他像是被下了咒般點著頭,眼神有些混亂的凝起。
“好了,快去吧。”拍拍他的肩,她笑。這孩子長的真快,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了,想必以後也會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美男子。
“嗯。”有些遲鈍的應著,阿述新帕快速轉身向著門口走去,腳步倉促,亦匆匆。
聽見侍女跪送阿述新帕的聲音響起,艾希雅微笑著坐回桌邊,手指在純金包裹的桌邊輕輕遊移,無意而規律的來回著簡單的動作。
“如果她真的變了呢?”縈繞在腦海裏的是阿述新帕那句沉重到讓她心口猛然抽痛起來的話,不斷重複,不斷痛著。
“她……會嗎?”心在問著,卻不知誰能回答。
悵然若失的笑掛在眼角,寂寞的綻放出淒迷的黯然,淡淡的,宛若窗邊明媚含蓄的陽光,若即若離的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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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遊靠近河岸的幾個城池,前天因為底格裏斯河泛濫被淹了不少村莊,目前還不清楚傷亡和損失,預估可能有上百人喪生,田地和生畜損失了很多。”
“馬上派人去那裏,查清損失的情況。對於受傷的人要妥善安排,失去田地和生畜的農民由當地的領主統一安排,務必要讓他們得到賠償。還有馬上組織皇宮裏的醫官趕赴下遊,每次泛濫一定會爆發大麵積的瘟疫,讓他們做好準備,一定不能讓瘟疫蔓延開來。”
“是,臣立刻去辦。”大臣頷首,跪拜之後退了出去。
接過侍女送上來的卷宗,一邊展開,一邊交待著,辛莫藍伽頭也沒抬地審閱著卷宗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不時和身邊大臣說上幾句。
不大的偏殿裏,另外一些大臣聚在其他的桌子邊談論著,不時從桌邊的箱子裏拿出成捆的羊皮紙,又展開一番激烈的討論。
繁忙的日子,總在這樣經久重複的彙報、討論和爭辯中度過,低著頭研究卷宗的辛莫藍伽直到侍女通報阿述新帕晉見時,才抬起頭,一抹笑容在緊抿的唇邊綻開,她示意侍女領他進來,自己則繞過桌子,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