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串巷的時候,劉連似乎有目標的前行著。
此時正是人潮湧動的時候。
“來各位客官,裏麵請,裏麵請啊。”麵前小二在鹹亨酒店外招呼著,看著劉連來了,也道
“這位小兄弟,我看你一路下來風塵仆仆的,是要住店啊?”
“哦,我是來找徐季書店的。”劉連笑道,“小二你知不知道它在哪兒哪兒啊?”
“噯。你不就是說東山徐傲然的書店嗎?咱們風雨城誰不知道?這年頭,跟洋鬼子的仗也打著差不多了,天下太平,人還要點消遣著不是,客官您就進來喝杯茶,我呀跟您慢慢說。”
小二這一擺手,劉連便跟著進去,在旁找了個座位坐下了,向小二要了幾碟小菜。
“我這不是說了麼,三江五河的道行,別就以為書讀不成就不好啦。”孔如文一副老書蟲的模樣坐著,“你看我,哎,這書讀得越多啊,先是憂家,後是憂國憂民憂天下啊,如今咱大運國打了勝仗,把倭寇的船都打拋錨了,聽說他們還要割地賠款呢,說是賠了多少?兩億兩啊!”
“您老享清福,女兒嫁的又好……來,孔先生,我敬您!”旁邊的一個中年漢子遞過來酒,孔如文夾了個茴香豆放進嘴裏,又是把酒杯這樣舉起來一下子就喝了進去。
劉連瞄了一眼孔如文,原來是個穿著灰藍色長衫的老頭,油光滿麵的。
“來,您的茶來了。”小二把菜和茶擺上來,“看您初來乍到的,送您一碟茴香豆。”
接著,那小二把手上的白毛巾往上一撩,說,“這個徐季書店,您就打西邊走個三四百步,再進一條巷,到時候隨便問問就知道。”
“好,謝謝你啦。”劉連道。
“那行,您慢用。”
小二剛走沒多久,幾個孩子卻跑了進來,來到他的麵前,其中一個孩子問:“先生,你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怎麼寫麼?”
“不就是草字頭下麵一個回家的回麼?”劉連嘬了一口茶道。
“對了,”那個小孩笑道,“可您知道茴字有四種寫法麼?”
“不知道啊……”劉連道,“不過我也不想知道。”
那後麵的孔如文一開始就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這時候,幾個小孩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突然拿起筷子指道,“來,跟爺爺說說,茴字還可以怎麼寫,說對了我就把這碟全給你們。”
幾個小孩笑著又到孔如文那去了,這老頭笑著麵對,又對劉連報以輕蔑一撇。
劉連笑著吃了東西,就這樣向著徐季書店去了。
這一路倒也碰到不少怪事,剛透過一片柳樹林進了那條巷子,隻見一個粗壯的女人擋在路口,對著要進去的小和尚又是一摸他的頭,“這小和尚,是不是看中我了,說!”
“阿秋,你別鬧了。”小和尚手裏還拿著一個籃子,不好說話。
“哈哈哈……”旁邊的婦女像看戲一樣笑著,幾個還在磕著瓜子。
阿秋看到其她婦女在笑,更來勁了。便道,“還說沒看中老娘。你那小眼珠子剛不停著我這胸脯子看呢。”
“哈哈哈……”其她的婦女笑的更大聲了。
劉連走過前去,道:“這個大姐,你就別為難這位小師傅了。”
“為難他?笑話!老娘可是姓趙的,能為難人麼?”
“這可難說了。前幾日孔二狗在你麵前說了你兩句,不是把他的腿打折了麼?”
“那是因為他偷了東西!”阿秋一個火氣來了,很快做出幾個要打人的架勢,道:“是我為難他了麼?”
“不是為難他,你是幫了他好吧,你幫了他好麼?”
“嗬嗬,”阿秋就這樣走開了。邊走還邊想,我幫了他,叫他吸取了教訓,叫他不敢偷東西,我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