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某個決定在學生堆裏扮黑臉,有時候也是苦不堪言。不過就像這界的學生會幽怨主席所說的,隻是想在這個學校留下點什麼罷了。
“對了,我們學校招聘了一批新老師,我會從中選出人來管理你們學生會,”江主任站了起來,“到時候你們可就不用經常看到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啊。”肖凜很遺憾地說,“不要吧,江主任最了解我們了。”
“人家都是大學畢業生,跟你們的代溝肯定要比我淺的。”江主任說完了開始掏出電話來打,一邊打一邊走了。
是了,這個江主任永遠處於打電話的狀態,不是別人打給他,就是他打給別人——當然,這是廢話。
為了避免班主任在一開學的時候就對她來一番語重心長的談話,肖凜盡量繞著他可能會去的地方走,很順利,躲過了兩天。不過大家都知道一句話:躲得掉初一躲不掉十五,所以三號兜著錢來報名的肖凜還是乖乖地進了高二辦公室。
辦公室是剛剛被打掃過的模樣。地上濕嗒嗒的水跡很斑駁,空氣中完全還是灰塵的味道。
肖凜進了門便逕直走去,她的班主任秦之嶺的坐位就在最裏麵,靠窗的位置。事實上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雖然隻是剛開學,秦老師的桌上就已經堆了不少書,和他對麵的那張空無一物,被擦的幹淨透亮的桔色桌子成鮮明對比。
“你還知道來?”秦老師橫了她一眼。
肖凜暗自吐了吐舌頭,將學費遞上去。
“已經高二了,你以為還在高一?還是初中?玩性也要收斂一些。”秦老師等得便是她了。
“秦老師,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我有分寸的。”肖凜忙說。
“學生會的事適當的交給低年級的學生,難道你要一直做到高三?還是要這一塊到時候斷檔?”秦老師繼續說,並擺好了長談的架式,還指了下`身邊的椅子。
肖凜心中苦叫起來,隻能十分磨嘰地挪過去。這個秦之嶺老師,年紀三十有五,有嬌妻,兒子剛剛能開步走。他站出去也是一表人材英俊成熟得很,誰會想到這樣的男人靜坐著數落起來一點也不輸給那個裹足的老太婆。
心裏雖然不斷替他這張臉抱屈,肖凜還是很認真的聽著可能以後還會經常聽到的話。得了他一個喘氣的機會,她連忙插進話去:“秦老師,上次在電影院前看到師母和小侄子,小家夥真是太可愛了。”
秦老師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眼前這女孩笑咪咪的一臉天真討好的樣子令他十分泄氣。
“算了,”秦老師揮了揮手,把公文包收拾好,“你幫把我花名冊再抄幾份。我去把錢交一下——之前就差你了。”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肖凜很快樂地揮手送別老師。
辦公室裏隻剩下肖凜,她先是研究了一下花名冊,就自己了解的情況來看自己還能排在中上的程度,這令她比較滿意。她們這個班不是最好的,但絕不可能墊底。
肖凜雙手交握,活動了下關節,開始用十分工整的字抄寫花名冊。
就在她抄到第三遍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肖同學,你們班主任呢?”
這聲音太熟悉了,肖凜頭都沒扭過來的回答:“江主任,秦老師剛出去了。”
“這樣啊,”聲音停頓了一下,“你們先坐坐,等一等。”
話好像不是對自己說的,肖凜好奇地抬起頭,這一抬不要緊,差點秦老師的鋼筆被自己折成了兩半。
柴靜歡——
那個剛搬到隔壁住的大力士小女人?
其實並不隻是柴靜歡一個人站在那,站在江主任身旁的還有兩三個年輕人。當然因為肖凜隻認識柴靜歡的原故,所以一眼便隻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