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語不太好,可能無法溝通。”柴靜歡淡淡地拒絕了,最後拍拍床,“我生物鍾響了,要睡了。”
其實柴靜歡的英語水平不錯,在監獄裏的時候還是她親自操辦了一個英語角,備受好評。不過這個女人已經下定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拒之門外,那麼就誰也踏不進去了。
柴靜歡這樣的人,讓人愛又愛不得,恨也恨不來。米蓮搖搖頭,突然明白了方頤的話。大概隨了她的意,任她漂泊浪走,才是成全她吧。
第二天,柴靜歡和米蓮一起離開了這個城市。方頤醒後便去了另一間房,刷開門後,裏麵還是一片安謐。悄悄地走進去,隻看見傅明泉正蹲在肖凜的床前,明明是副要叫醒她的姿勢,腦袋卻是偏擺在肖凜的手旁,睡得沉靜。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小年,更不了,後天有事,也無法更,好在這幾章也算一氣嗬成,喘口氣先……
第二十一章
去時雨霧如夢,回程陽光燦爛。
回程路上,傅明泉再沒聽肖凜提及那個名字。
有些人在受過傷後,會刻意的遺忘那個人的姓名及一切,變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哪怕隻低頭瞧一眼都又如墜深淵。她覺得肖凜不是這樣的人,隻是她大概還沒有做好準備罷了。
轉車,再轉車。買車票,被檢票。兩個人默默地在路上行進著,回到抱著希望的那個點,最後已經像一潭死水。其實應該說,肖凜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一切都交由給傅明泉全全處理,她隻是跟著走而已。
回到學校後,肖凜有很長一段時間足不出戶。
現在的她已經大四,按理說這個時候正是實習期。不過基於專業的原因,她在大三的時候就參加了學校組織的進行社會調查的實習,在那個多事的年份裏,很是用心的完成了自己的論文。不過有些人選擇的是自己投簡曆去公司應應聘,這便是在大四進行的,所以身邊似乎少了很多人。
大學四年,肖凜自問到底學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老師經常說,學習社會學就是學習一種看待問題和思考問題的方法,不求解決問題隻求全麵的展現問題……①
可是肖凜低頭審視自己,發現自己連胸口的這顆心都看不懂。
太平靜了。
淋了一場大雨,卻沒有病得死去活來,睜開眼就感覺到肚子餓了要吃東西;過馬路的時候還會注意紅綠燈;雖然那時痛經折騰得她要命,但下一個月就又沒事一樣。
唯一有點不一樣的就是,某日學校裏來了位她沒聽過名字的社會學家,在係裏的某間階梯教室裏口若懸河地發表演講。他的語氣很有煽動性,聽得下麵一幹聽眾不時激動不已,個別沒吃早飯的把一盒餅幹捏得粉碎。
肖凜那天也遊蕩了去,裹在或生疏或熟悉的麵孔裏,一逕地盯著台上那張中年麵孔發著呆。
好不容易,台上那位專家有幾字傳入肖凜的耳朵裏,好像是說什麼社會學研究的理想課題,這讓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位專家的的話,便慢慢抬起了手,舉得老高。
原本這位專家是設立了提問時間,隻是現在沒到,但看那位坐在後排的女生又一臉嚴肅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就本著師道解惑地停了下來,很有風度地指了她一下。
於是肖凜站了起來,她的個子原本就高,站在那裏便有如鶴立。隻見她朝台上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提問:“有人曾說過,‘同性戀是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是社會學研究的理想課題’②,不知道您對這句話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