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雙足點地躍起。若是往常,這區區三米高的院牆跟走路似的,但現在她身受重傷,還抱著個人,隻得借力在牆上按了一下,才險險的越了過去。
“好了,走吧。”到這裏,警察應該找不出痕跡了。剛剛殺人用的都是幹淨利落的專業手法,就算查到她身上,她也不會有麻煩。
左子衿忽然看見了自己手上的鮮血。那是剛剛按在九夜肩膀上的時候沾上的。
她望著九夜,用顫唞的聲音說:“你……你流血了……”∫思∫兔∫網∫
“嗯。”九夜麵無表情的捂著流血的肩膀,心裏咬著牙齒。這個混蛋女人……剛剛傷口被她捏得鑽心的疼。
“去我的宿舍吧,我有紗布和藥。”
“不必了。”九夜雖然沒有紗布,但身上隨時帶著傷藥,自己又會針灸,不需要到她的宿舍去,多增加一分暴露的危險。
左子衿又用那種讓九夜心悸的眼神看著她,於是九夜就像下了魔咒一樣點了點頭。
在左子衿的宿舍時,左子衿倔強的要給九夜上藥。
九夜身心疲憊,還得在這陌生環境中警戒,沒有力氣與她糾纏,也就隨她去了。後來九夜才想到,一向連碰也不讓別人碰的她,為什麼會讓左子衿給她上藥?
九夜看了一眼這個人。剛才在黑暗中沒看清楚,隻看見了那雙讓她記憶深刻的眼睛,現在終於看清了她的全貌。她換了幹淨的衣服,是一件很尋常的T- shirt,一條牛仔褲,運動鞋,如果不是她潔白的皮膚和這些衣物的質量特別好,看起來就像個在美國攻讀的窮學生。
左子衿捧著一個標著紅色十字架的小木盒子,打開了,裏麵彌漫著酒精味兒。
“坐遠點。”九夜說。
她像隻小貓一樣蹲在打發的角落,不敢答話,直直的看著九夜。
“閉上眼睛。”九夜說。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
九夜正要嗬斥,她見九夜不悅,很委屈的帶著點畏懼,淚水就要湧出來。
九夜隻好不再管她。要看就看好了,她也在隻是擔心這女孩兒受不了血腥場麵而已。不過想想自己剛在她麵前殺了三人,也不多這一點刺激。不過,因為這個不憐香惜玉的行為,回去之後她愣是給大姐和紅狐批了個體無完膚。
九夜撕開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槍傷,將酒精倒了一些在傷口上,拔出綁在小腿上的鋒利小刀,割開肉,小心的避開神經,挑出裏麵的子彈。
血流如柱。
左子衿忽然站起來,走過來,手不住的顫唞著,緩緩的拿出紗布給九夜纏肩膀。
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講,她意外的堅強:剛剛經曆了□未遂,又見了九夜殺人,現在還敢給凶手包紮槍傷。
九夜任由她包紮。
左子衿的動作很輕柔、很細致,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從左肩到右胸`前繞過,每一層之間疊得很均勻。
於是九夜又故技重施,挑出大腿上的子彈,又接著讓子衿包腿。
左子衿的眼睛盯著九夜的傷,九夜的眼睛卻看著她的眼睛。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擦藥,九夜忽然冷著臉道:“你怎麼這麼容易相信人?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是好人!”她篤定的說完,臉頰有些發紅,然後頓了頓,好像是鎮定了一些之後,又低聲說道,“我慌亂中看見你東方人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跑過去了。”
九夜皺眉道:“你聲音太小,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