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這麼久。
午後的風力,開始變得更加強了,刮的滿地的書頁嘩啦啦的作響。阿勒看著這滿地的一切,聽著風絲打耳邊一陣猛過一陣的刮過,想著她跟小洛之間的點滴糾纏,再想到小洛姑姑在電話裏說的話;花了快兩個月才勉強藏起的心疼感,一點點的又湧回了心底裏。
小洛姑姑在電話裏說:“阿勒啊,這邊出大事了!小洛那丫頭這次跟她爸爸往死裏了杠!我們勸她都沒用的,你再不回來看著她點,真的要鬧出人命了呀。”
閉上眼,阿勒裹緊了毯子、把自己往躺椅深處埋了埋。
閉了眼不去看這世界、我就可以假裝這世界暫時都已是不存在的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慣於做這樣的自我催眠、讓自己煩躁的心理得到暫時的安寧。可是這次,小洛,我的催眠徹底失敗了呢。
小洛,你說我們、是不是就要一直這樣的張弛著糾纏下去了?我不想這樣呢。
小洛,你聽過大風過境的聲音麼?我正在聽呢。原來它就如同人心發出的呼喊一樣呢。空洞洞、曠野無邊。
93年雷雷大愛的王菲便唱道,相識來去的人、不過如風。
那時還不能真切的明白、雷雷所愛它們的真正意思;隻以為是字麵上淺顯的分合彈唱打動了雷雷而已。可放到現在細細想來,原來竟隻是在說、愛若捕風。起碼於你我之間,這是很真切的形容呢吧。
愛若捕風。無限接近,卻總是不能更加親近。
而最糟糕的是,連欲丟棄,都不能夠。
癲狂
捺下了煩躁感,平息了媽媽的埋怨,丟掉了自己回來時說過的、算了的諾言,靜靜的打包好行李,阿勒在那個四月末的早上、回家兩個月後,再次獨自踏上了去上海的車。
自作孽、不可活;我挑的路、我認了。這是阿勒安慰自己最終順了心意、要回去小洛身邊的理由。
盡管是在接到小洛姑姑電話後兩天、阿勒就趕回來了,可還是晚了。當她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後、看到的卻是左手打了繃帶、短袖睡衣外的手腳上也都是青紫的小洛時,阿勒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為什麼明知那人的性子、卻還是要耽誤兩天啊?!不是說她就是最重要的、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嗎,結果卻沒有做到。看著小洛、阿勒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來時還存在的掙紮猶疑、立時消失了影蹤,而酸楚心疼、卻迅速占領了心底的每個角落。
“你怎麼會回來的?我以為,你那次走了、就是真的走了。。。”明明那麼狼狽樣的小洛,閃亮著雙眼、咬了嘴唇問出這話時,依然讓阿勒生了熟悉的酸軟感來。
“你要是沒有事情。。。”話才開了頭、阿勒就說不下去了。
你要沒有事情,我是不是就真的不會來了呢?!看著小洛示意她說完的樣子,阿勒苦笑出來。盡管刻意遺忘、盡管表麵上騙到了自己騙到了別人,可心理的那份想念又要怎麼來騙過自己!?
也許小洛,我們都隻是在等一個借口。想起剛剛小洛看見自己立刻濕了眼眶的樣子,阿勒隻覺得自己鼻子也開始微微發酸了起來。
也許潛意識裏,小洛,我們都是在等一個刻意鬆緩我們之間的契機發生的吧。雖然這契機最後大的讓我們都傷痕累累。
“我要是沒有事情,你就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久久不語而變了臉色的小洛,厲聲的問道。隻是在那聲厲麵冷的表象下,太熟悉她的阿勒、還是聽出了小洛話底下的一絲小委屈。
“動氣不利於養傷。醫生都沒囑咐的麼?”搖搖頭,阿勒走過去坐在小洛身邊,拉起她的胳膊細細查看。“你有力氣跟我置氣,還不如先說清楚你這胳膊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