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的手,已經放在了劍上。
盧廣一句話實屬挑釁,葉孤城不願多言,隻等他再開口便是一劍過去。
盧廣麵上笑意更深,沒有注意到葉孤城動作,以為這天驕門練氣十層的弟子不敢再開口,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就去探那隻烤鴨,“對了,武師弟你今日是如何脫險的?”
武海清小心翼翼地看了葉孤城一眼,見他麵色還算平靜,對盧廣道:“今日多虧了葉師弟,是他一劍斬了那蜈蚣怪物。”
盧廣驚訝道:“他一個練氣十層居然能斬殺蜈蚣怪?”
武海清道:“葉師弟雖然境界不高,但是戰力極強。”
莫非他使用了某些禁術?盧廣略一思索,再看葉孤城時臉上已經帶了莫名的笑意,一個煉氣十層,絕不可能比築基期修士更強,更不必說斬殺那蜈蚣怪物,那便隻有一種解釋,他使用了某種禁術強自提升境界,不過像這種禁術一般都會有強烈的後遺症,使用過後便會有一段虛弱期。
想到這裏,盧廣更不把葉孤城放在眼裏,回頭道:“武師弟,接下來的路程,不如你我一同趕路,彼此也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武海清聞言笑道:“我和葉師弟也正有此意。”
葉孤城忽然冷笑一聲,“你這位盧師兄的意思,恐怕並沒有帶著我的意思吧。”
盧廣看了葉孤城一眼,心說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嘴上道:“武師弟,你我都是築基,一同趕路速度上自然要快一些,葉師弟速度稍慢,倒不如讓他在後麵獨自行走,也好過一路為了追上你我,急急切切,元力消耗恐怕也難以承受啊。”
盧廣說的“情真意切”,葉孤城聽得一陣惡心,心中一動,看向武海清。
隻見武海清麵色一變道:“盧師兄,你我速度或許快一些,但是大可以等等葉師弟,這玲瓏塔中時間也並不急迫。況且今日我與葉師弟一路走過,他的速度並不弱於你我。”
盧廣哼了一聲道:“武師弟說笑了,一個練氣十層,又怎能與你我築基期相比?”
一直默不作聲的葉孤城道:“聽這位盧師兄的意思是,今日一定要撇下葉某人了?”
盧廣麵露嘲諷之色道:“我也是為你好,而且有件事我也一直未曾提醒,其實我與武師弟都是淩雲渡二代弟子,輩分上說,恐怕你要喊我們一聲師叔吧?”
一道長劍出鞘聲,劍光衝天而起。
盧廣一道翻滾狼狽至極地避過劍光,麵色驚怒,背後長劍倏然而起握在手中,再看向腹部衣物被長劍劃出的一道口子,心有餘悸,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練氣十層的三代弟子,真的敢向他出手。
葉孤城長驅直入,一言未發,手持拂塵劍淩雲步向前,《星芒篇》當先射出,平劍斬緊隨其後。
叮叮當當一陣響聲,盧廣手忙腳亂地防禦,此刻他看似狼狽,實則心中很有信心,他乃築基修士,無論眼前這弟子法術如何淩厲,元力雄渾上絕不如他,隻要等這弟子元力消耗殆盡,便是他反手將其斬殺之時。不過心中不免有些屈辱,堂堂淩雲渡二代弟子,被一個小一輩的弟子攆著打。
葉孤城緊抿著嘴唇,平劍斬連續發出十幾道劍氣,空著的左手掐訣,“風縛術!”
有風繚繞。
盧廣一時不察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元力運轉剛剛將這風力崩開,拂塵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武海清在後麵已經看呆,他雖然知道葉孤城實力不錯,但沒想到盧廣在葉孤城手中都這麼快落敗。這個天驕門弟子的速度和元力全然不似練氣十層的人物,尤其是法術上運用的熟練程度,是他和盧廣拍馬難及。
盧廣暗自強撐,道:“葉孤城,我乃是淩雲渡二代弟子,是你的師叔,唔”
師叔兩個字剛剛出口,葉孤城手中長劍便進了一分,在盧廣脖頸上留下血痕,盧廣再不敢開口多言。
武海清哆哆嗦嗦地走上前來,他實屬被葉孤城的大膽嚇到了,“葉師兄,你千萬不要衝動,這裏是玲瓏寶塔,盧師兄要是出了事,出了玲瓏寶塔之後你脫不了幹係,千萬不要衝動。”
葉師兄?
葉孤城聞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這武海清似乎完全沒有下限,明明是一個二代弟子,該與彌世劍稱兄道弟的輩分,結果先稱他師弟,現在又稱他做師兄。
兩種稱呼之間轉換得十分自然。
武海清又對盧廣道:“盧師兄,今日之事,你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不妨,就對葉師兄道個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