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陣騷動。
葉孤城和卿芷安之間的謠言出現的突兀,造謠者也不知究竟用了何種方法,一夜之間便讓淩雲渡上下都知道了這則消息。
不過依舊有人堅信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私情,畢竟卿芷安乃是秋彤峰聖女,秋彤峰聖女例來冰清玉潔,多數人堅信卿芷安即便將來有了道侶,也絕不會是淩雲渡內的弟子,即便葉孤城近來風頭正盛,但他依舊脫不了無色天賦的標簽,配不上卿芷安的身份。
秋彤峰一眾弟子更是如此,“卿芷安師姐必然看不上他!”
“就是!戰力再高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煉氣期弟子!”
但是台上,葉孤城沉默許久,台下眾人的喧囂聲更甚,隻不過風向漸漸轉變。
“他為何還不脫衣正名?”
“莫非?”有人目中閃過一道精光,後麵的話並未說出口。
“葉孤城,你為何直到此時還不肯脫衣證明?”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
又有人道:“葉師兄!莫非你是要故意借此陷害芷安師姐,讓她從此與你不清不楚嗎?”
葉孤城抬頭尋聲望去,一抬頭,正見人群遠處,池星雨滿臉得意地看著自己。
“葉孤城!”一道滿是寒意的聲音響起。
葉孤城心中一凜,回頭剛好對上秋彤長老布滿寒氣的眼神。
“快快為我秋彤峰聖女正名!”
葉孤城心中滿是苦澀,望了一眼秋彤真人身後的卿芷安,卿芷安正看向這邊,眸中滿是複雜,黛眉微蹙,恍惚之間,葉孤城似看到擔憂之中,還摻雜著一絲期待?
台下的質問聲越來越高,越來越過分,“卿芷安師姐的冰清玉潔我等早已經知道,所以才會在此親眼看那散播謠言之人被繩之以法!但現在葉孤城便不願為芷安師姐正名,莫不是這謠言就是他散播的!”
池星雨笑得很得意,這就是他的目的,卿芷安的身份特殊,就算有什麼謠言加身,也不會有事,葉孤城便不一樣了,如果和淩雲渡聖女扯上關係,還是不清不楚的謠言,百害而無一利。
“葉孤城。”秋彤長老步步逼近,“我秋彤峰聖女和你之間的傳言不盡不實眾人皆知,你方才說在此脫衣實在不雅,但是為了聖女的清白,你便在此正名又如何,還是說,真如他們所說,這謠言就是從你口中說出?”
直到此刻,秋彤長老也沒有想過卿芷安貼身的天蠶衣會在葉孤城身上,至少沒有想過卿芷安會對任何一個男弟子假以辭色。
葉孤城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即便受眾多質疑,諸多懷疑的目光加身,他依舊不肯開口。
“唉!”一聲輕歎。
卿芷安從秋彤身後走出,“長老,你不必如此逼迫於他。”
卿芷安這句話,就像在平靜湖麵投進一顆石子,有陣陣漣漪,人群中有人驚呼,“芷安師姐要做什麼?”
有人睜大了眼睛,想到某種可能,但還是難以置信。
一則謠言要聽進去不難,但是這則謠言關於淩雲渡聖女,要完全相信便是極難的一件事。
“我的天蠶衣,的確在他身上。”卿芷安在秋彤長老痛心疾首的眼神中輕輕開口。
嘩!
秋彤長老的手指伸出,隱隱顫抖,“芷安,你!”
葉孤城更加震驚,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卿芷安會在這種情況下站出來承認這件事。
事實證明,是他把這件事想的太過於複雜嚴重,也太低估了卿芷安在所有淩雲渡弟子心目中的形象。
卿芷安麵上清冷,“當初他前去喟歎觀,我心中思索,他這一去,便是為我淩雲渡爭光,有我的天蠶衣護身;即便是敗了,最終也會體麵一些,因此一盡同門之誼罷了。”
卿芷安看著台下眾人,“等他從喟歎觀歸來,曾想要歸還天蠶衣,但我不肯再收。隻因我不願再穿男子穿過的衣物,所以這天蠶衣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上。誰知,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也不知是誰刻意造謠。”
卿芷安微微低頭,看著台下每一個人,目光咄咄,“無論如何,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算了,造謠者,我秋彤峰會親手將他揪出,我方才不肯開口,就是要看看有誰是好事之輩,特意將這件事誇大。”
這句話一出,方才開過口的人都佝著身子低下腦袋,生怕被卿芷安看到。
“事情就是這樣,誰若不信,盡管站出來與我對峙。”卿芷安道。
台下無人出聲。
卿芷安轉身向秋彤真人一禮,“師傅,今日之事,倒是我當初贈予天蠶衣時思慮不周,讓師傅擔憂了。”
秋彤真人看著卿芷安,看她麵色如常,一貫清冷,絕沒有半點心虛的神情,點了點頭,沉吟道:“你為了淩雲渡顏麵贈衣之舉本是好事,可惜現在被有心之輩利用。你放心,這造謠者詆毀我淩雲渡聖女聲譽,我會與掌門一同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