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凝固執而倔強地,去扒開眼前嬰變期弟子的手。
她金丹期的修為,在嬰變期的眼裏就像一隻螻蟻,也正因為這一點,這個嬰變期的狐族子弟更加憤怒。
他不能容忍一個來自螻蟻的挑釁。
他的手越收越緊,已經將穀凝的臉蛋捏的變形,清晰地從她臉頰上傳出清脆的骨裂聲。
在他身後,一人出聲道:“先把她帶回去吧,萬一你失手殺了她,老祖到時候一定會怪罪。”
男子的手這才緩緩鬆開。
一行人帶著穀凝向城外飛去。
在宅院之外,兩個藏在角落裏的男子瞧著天空中的幾人,他們對視一眼,“回去告訴少爺。”
他們是竹白提前安排在這裏的,按照竹白當日對他們說:“你們二人隻要守在這就夠了,院子裏的人進進出出也可以問一聲好。你們隻要把自己當成護院,其他的事都不必管,以院子裏那一位的身份和修為,不會和你們計較。”
兩人向城東跑去。
竹白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剛剛聽聞神戰結束的消息,正準備回一趟族裏去見見剛剛從祖地戰場歸來的老祖。
他是狐族竹家的嫡係子弟,竹家的老祖有化神期巔峰的修為,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在九尾城中橫行霸道卻沒有出過什麼亂子的緣由。
狐族幾位渡劫期大能向來不問世事,在這種情況下,竹家便是狐族最強的世家之一。
兩名手下跪在竹白麵前,低著腦袋躬身站著。
“穀凝被穀家的嬰變期抓走了?”竹白的折扇在腦袋上輕輕杵了杵,抬起眼眸看著眼前二人道:“你們確定是嬰變期?”
一人道:“我們二人修為雖然低微,但跟在少爺身邊,眼力還是有的。那幾人身上的威勢和速度,絕不是元嬰期能達到的。”
竹白點了點頭,他當初安排這兩個人守在宅院外,也是瞧上了他們的眼力,這個世界上能人眾多,雖然不是各個都做得了大人物,但在某個方麵上,一定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竹白微微眯起眼睛,暗自思忖,“穀家的人趁那個神秘人不在將穀凝帶走,想來是為了穀超和穀河一事。當日聽那神秘人提及自己的身份時諱莫如深,似乎並不簡單。這件事,不妨去請教一下老祖,他老人家或許知道那個神秘人是誰。”
想到這裏,竹白起身,道:“你們二人,隨我回一趟族地。”
兩人點頭,“是!”
九尾城外。
葉孤城望著逐漸遠去的眾多狐族子弟,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本意是去找那幾名渡劫期大能聊聊。
自從知道手中那道碧綠令牌的分量之後,葉孤城就很清楚,在祖地戰場上,山主的神通和手段已經震懾到他們。
這也是他敢來九尾城的原因。
他雖然膽大包天,但很多時候也一定小心翼翼,謀定而後動。
隻是,化神期和嬰變期的狐族子弟全部出現,身形已經越來越遠時,幾名渡劫期依舊沒有出現。
葉孤城轉而看向遠去的最後一名化神期,他腳下一踏,背生雙翅極速衝了出去。
那名狐族子弟方才也看到了葉孤城,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個魔頭怎麼在這,順利離開傳送陣後正在慶幸時,忽然聽到身後風聲,急忙回頭,卻見葉孤城身形一閃已經來到眼前。
狐族子弟僵在原地。
心髒也一瞬間停止跳動。
葉孤城低頭瞟了一眼他在發抖的雙腿,道:“你們的渡劫期老祖呢?”
這個狐族子弟膽小如鼠,在祖地戰場親眼見到葉孤城和一眾聖子的對峙,居然嚇得假死過去。
心髒再度充血,身子抖了抖,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仿佛剛剛活過來。
這才唯唯諾諾道:“老祖他們,還有聖子,應該去了金鵬城。”
葉孤城恍然,想來是這些渡劫期大能神戰之後還要商議一些事,所以齊聚鵬城。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狐族子弟,想了想,一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
狐族子弟又一個激靈抖了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容。
葉孤城道:“我有件事問你。”
狐族子弟的渾身血液已經僵住,“您問”
葉孤城道:“我問你,怎麼才能走出這妖族十二城?”
“我不知道我自出世以來,還從未聽說有誰會離開妖族十二城。”
狐族子弟抖如篩糠。
葉孤城的手掌能清楚感受到他渾身每一個瞬間數十次的震動。
“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葉孤城又看了看他滿是恐懼的臉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多謝。”
眼看著這名狐族子弟迅速飛走,葉孤城轉身向九尾城中飛去。
剛才那名狐族子弟的模樣並未令他感到絲毫快感,反而稍稍疑惑於他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