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經寰,死了。”煙行文長出一口氣,似乎是為了消化胸腹中的震撼。在場隻有他知道尋經寰的身份,隻有他了解身為長老之子,又有非同一般的天賦,在白玉京有多麼受重視,“葉孤城惹了他自己無法擺平的大禍!”
苦山喃喃,“葉師兄,真厲害。”
“他已經走上我看不到的高度。”落羽默然。
穀凝忽然輕笑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卿芷安,揮手撤去了她身上的禁錮。
卿芷安的四肢微微一鬆,從地上爬起,她看了一眼華真峰上的葉孤城,轉身向秋彤殿內走去。
她的目中是說不盡的恨意,心底有聲音在回蕩重複,“他又救了你一命!”
她緊緊地咬著牙,就像要將牙齒咬碎,將某種說不出的痛苦咽進心底,“為什麼要救我!”
她認為這是憐憫,也是恥辱。
葉孤城從華真峰上飛身而來,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寶,因此不惹塵埃。
須臾之間,他飄然而至,站定在秋彤峰上,沒有去看遠去的卿芷安一眼,仿佛毫不在意。
“沒事吧?”他這句話是在問落羽和苦山。
落羽微微一怔,繼而點頭,“沒事。”
葉孤城頷首,看向煙行文,“那名誅仙殿門人,應該還收在你的葫中吧。”
煙行文微微昂首,“那是自然,我的仙葫既敢稱仙字,就無人能從這裏其中出去。”
葉孤城點頭,“將他放出來,去回轉殿,我們細細審問。”
他的幾番話,對剛才發生的事隻字不提,從卿芷安到尋經寰,仿佛全部被拋之腦後。
一行五人由秋彤峰向回轉峰飛去。
在半空中,穀凝忽然道:“孤城。
葉孤城看向她,麵露疑惑。
穀凝似不經意問道:“我方才看你出手,本已經一招劍籠將他萬劍穿心,何必又要將屍首的左臂斬碎?”
落羽的心神微微一跳,看向葉孤城,隻見他沉著臉並不開口。
苦山忽然一驚一乍道:“是啊,葉師兄!你剛才那招劍籠究竟是什麼道法?當年在青峽前就曾使出,我回去之後還特意查過典籍,但是毫無頭緒。”
葉孤城微側過臉,“是我閑暇時自己想到的,其實不過是因為我看過的劍術多一些,索性就將它們糅合到了一起,沒什麼稀奇。”
苦山大大讚歎,“難怪我看你出這一劍時總有金木水火土五係劍氣摻雜!我看它方才的威能如同要引得天翻地覆乾坤倒轉,葉師兄果然是天縱之才。”
說話間,五個人落到了回轉峰上。
一旁的穀凝,自被苦山打斷問話後便開始沉默。
進入了回轉殿中,葉孤城對煙行文道:“將他放出來吧。”
煙行文點頭,拿出仙葫,微微一晃,口中念訣,顯然是在催動法寶。
空空如也。
他神色一變,嘴中口訣低語不止,仙葫微微閃光,卻總沒有人影顯現。
“怎麼回事?”葉孤城皺眉道。
煙行文抬頭,神色變得十分難看,“那個人逃了!”
自進入回轉峰後一直沉默的穀凝忽然側身,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聲色俱厲,“廢物!”
耳光清脆,在大殿裏回蕩不止。
煙行文低著頭,不敢出聲。
苦山悄悄來到落羽身後,“落羽,這位姑娘很凶啊。”
落羽一看到小和尚湊過來就知道事情不妙,正要製止他,誰知小和尚已經開了口。
不出所料又沒有使用傳音。
落羽額上青筋突突跳動,以手扶額,不敢去看葉孤城和穀凝的神色。
穀凝拂去散在耳邊的長發,笑得極甜,看向苦山,道:“我方才,也是一時著急,畢竟那仙葫中的人對孤城而言很重要。”
“原來如此!”苦山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十分乖巧,被落羽拉到了身後。
葉孤城看向低著腦袋的煙行文,道:“我聽你在陽關提及,說白玉京早已經知道誅仙殿的存在,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誅仙殿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