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無比認真的說:“美國。”
……
我咽了口水:“這樣不好吧,我家都給我安排好住院了。”
“你放心,我會向你父母說清楚,他們也會願意你接受更好的治療。”
“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太勞師動眾了吧?”
她聽後若有所思:“你的病情還不明了,乘長途飛機是不太好。那你去哪個醫院?”
我報了醫院名,她說:“這個好辦,這醫院的院長跟我家認識,可以給你騰出一間單人病房。”
第二天,我果然被安排進了住院部的單間。據說是幹部待遇。
回想起昨天晚上,一切都不真實。本來以為不會再見到她了,這還多虧了可樂,讓我目睹了她對我的關心,甚至落淚。想至此,一種甜蜜混合著愧疚的心情油然而生。
因為怕爸媽擔心,我沒呆多會兒就走了。她堅持送我,被我攔下了。我說你這樣來回開著車我也不放心。她出禍那事已經讓我有心理陰暗了,最好別讓我看見她開車。
子衿最後說:“你安心養病,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
我心裏說,我跟自己過不去還不是因為你。
住院對我來說並不陌生,上海的那次住院經曆至今記憶猶新。而且我不再有夢魘了,我媽說這是她的功勞。她這個人特別迷信,說我之所以夢魘生病是姥姥舍不得我,牽掛著我不“走”,她已經燒了紙,還在墳前念叨,所以不會有事了。(請大家無視我媽這個封建迷信的人說的話吧~)而我清楚,這是因為和子衿的感情有了轉機,自然心情也會好很多。
我在每天做心電圖和打吊瓶的間隔裏,會見了優洛,王昕,小白,楊嶽等一幹好友和公司的同事。他們看見我都大吃一驚的模樣:
“你怎麼變瘦了?!”
紅葉是我住院第三天來的,正好是黃昏。我看見落日的餘暉鑲嵌在她周身,有種莊重神聖的意味。感歎於她的氣質,竟然出落得如此奪目。但與之不相符的是,她眼睛裏的落寞更深。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傷害了她,但似乎,傷害她卻又是個必然。
我是個自私的人,放任著她對我的好,卻隻能用傷害來“回報”她。我決心跟紅葉說明白。
“我就打算跟子衿耗著了。你知道我這個人死心眼。”
“我知道你的脾氣,如果當初不是我的退縮,現在跟你在一起的人應該是我。”她失落的說。
“你別再等我了,行麼?”竟帶著絲懇求的意思。
她笑了:“等不等是我的事。等或不等,我都不會再跟你說。你好好養身體,這些事你不要再想了。”
唉,我隻得歎氣。
子衿在紅葉來的那天夜裏悄無聲息的降臨。穿著一襲天藍長裙,露肩,胸`前璀璨的珠寶點綴。綰了髻,美麗柔媚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傻瓜,你看的口水都快出來了。”她笑得寵溺。
我趕忙回過神,不高興的抱怨:“有你這麼看病人的麼?你不知道病人需要清心寡欲麼?”
“嗬嗬,剛參加完一個宴會。”她坐在我身邊。
“子衿,咱倆這算是和好了麼?”我誠懇的盯著她問。
她看著我,沒說話,然後歎了口氣:“再說吧。”
我急起來:“什麼叫再說了?”
“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又像上次、上上次一樣?”
說的我一臉羞愧難當。好像這樣一說,全都是我的錯了。
喪失了底氣,我又重新蜷縮進潔白的被窩裏。她見我沒反應,過來俯視著我:“黃彤?”
“恩,我在想事情。”
她好笑的問:“你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