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七手八腳就把小男孩他娘收拾好,放進了‘棺材’。小街上唯一兩個嗩呐手也主動過來幫忙。
就在兩個嗩呐手單調的‘嗚嗚啦啦’聲中,伴著北風,伴著鴉鳴,大家把小男孩娘抬到了後山上。
小男孩,自從接過了吳世琮三人的銀子後,就一直跟在三人身後,他認定自己已經是他們的人了。
可是,葬禮上,大家還得給他披上麻衣穿上孝服。就這樣在吳世琮三人的攙扶下,哭著把他娘送上了山。
安葬完畢,大家回到家,飯早已經做好。簡單的飯菜,不過是一人喝了一碗稀粥,用的,還都是吳世琮三人給的銀子。
喪事完畢,吳世琮三人告別眾人離開。可是,小男孩一直跟在三人身後。
吳世琮三人,拿出碎銀安葬男孩娘,隻是出於一種特殊的感覺和憐憫。他們真的沒有想過要把男孩帶走。他們知道,這一走,他們要幹什麼。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們的事,還幹得成嗎?又能給他帶來什麼。
吳世琮把自己的情況告訴鄉親,說他們確實不方便帶走小孩,希望孩子能夠留下來,特別是位大爺,他也答應帶好這個孩子。可是,孩子卻說,自己死活都要跟著他們走。最後,找了個借口,由大爺抱走小男孩後,吳世琮三人才悄悄離開。
可是,就在他們走出沒多遠,小男孩遠遠地又跑了過來,要跟他們一起走,不管以後是什麼情況他都願意,就是死了他也不願意再留下來。
沒辦法,三人隻得把他帶走。他們也知道,在一個已經無親無故的地方,留下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也許他過的還不如跟三人一起走的好。
吳世琮把孩子拉到了自己的馬上,三人一起,慢慢地朝著京城的方向進發。
一路上,有了一個小孩,確實帶來很多的不便。
一開始,三人還不覺得沒什麼,可是,畢竟三人還是大清還在懸掛畫懸賞捉拿的、行刺皇帝的要犯,所有行動都必須得小心翼翼。現在,憑空多了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一方麵,他們的行動對孩子總會有些顧忌;另一方麵,也怕他們的行動,會影響到孩子。
這天,三人在離京城不遠的小鎮上住了下來。晚上,同住一室的吳懼吳畏兩人,又開始在相互抱怨。吳畏抱怨,是吳懼取下了男孩身上的草標,而吳懼卻抱怨說是吳畏自己先付了銀子。總之,就是多了這個小孩。
可是,就在這天晚上,和吳世琮一起睡覺的男孩,半夜卻悄悄爬起來,一個人來到後院,做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
他忍著巨痛,自己用刀把自己的‘下麵小雀雀’割了下來。
割後那一聲淒厲的慘叫,才把吳世琮三人從夢中驚醒,等三人在後院找到他時,他已經昏迷過去,已經割下來的‘東西’,已經被他遠遠地拋出了院外。等他們再出去找回來時,已經變冷發黑,不可能再縫回去讓它複活了。
三人急忙把他抱回屋,過後才知道,男孩在自己睡覺的床底下放著一張草紙,草紙上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
‘我願意幫你們進宮,我願意做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