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得欣喜若狂起來,這個笑起來有些邪魅的男人拍了拍君錦年的肩膀,起身讓座。眼神交彙之間,是信任與坦然。
從沒公開彈過鋼琴的主唱竟然會彈琴?而且竟然可以達到這樣出神入化的境界?這怎能不叫台下的歌迷開始瘋狂?行涉水隨著眾人一起站起身來,這一刻,她分明感到自己有流淚的衝動。隔多少年,她終於又聽到了那個家夥的琴音。她分明聽到,那家夥的聲音又有些哽咽了,全場安靜,除了鋼琴和那清冷顫唞著的歌聲,所有的配樂統統隱退,隻有那華麗單純的音色,仿佛是在置身於一場鋼琴音樂會的莊嚴和肅穆。
她是在告別還是在重啟?行涉水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這一刻,跳得極為迅速。
“後來
我目送你離開
你送給我一顆蘋果。”
樂聲戛然而止的時候,燈光頓時全部暗了下來,悄無聲息的,演唱會就這樣結束了。人群沉默了幾秒鍾,然後開始瘋狂的喊叫樂隊的名字,沒有安可,這樣的結尾是不是很有震撼力?
當行涉水敲開君錦年的房門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絲的退縮。然後房門開了,君錦年透出頭來,她剛剛卸完妝,麵色還有些蒼白,換過了隨身帶來的T恤,清清淡淡的樣子,已經不再有舞台上的那份妖嬈和嫵媚,不過還是一樣令人心動。
“……你怎麼來了?”空氣停頓了一會兒,錦年讓出一條路,示意那家夥進來。
“……”涉水的嘴角上揚起一個標誌性的笑容,“你跟我來。”抓起錦年的手腕,就跑了出去。看到對方這樣毅然決然的表情,原本下意思想要掙紮的錦年最終還是順從了她的腳步。
五星級酒店樓梯很漫長,仿佛到不了頭,特別是在夜晚無人的時候,顯得有些空曠。時間似乎被凝結住了,一節又是一節,可以看到最頂出的天台的窗口泛出來的幽暗的星光。她拉著她的手,一口氣衝到了露天的天台,高處凜冽的風在旁邊呼呼而過,然後隻留下兩人喘氣的聲音。
“你,你拉我到這裏來幹什麼,我今天的肺活量已經去了一大半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君錦年擺脫掉涉水的手,重重的揉了揉因為劇烈運動而發疼的胸口。
“……你不是一直疑惑我到你身邊有什麼目的嗎?”行涉水深吸了一口氣,站挺了,又走出去幾步,回過身看著錦年那純黑色的眸子。她的目光溫柔,還有一些深邃。
“那你……現在想要告訴我了嗎?”君錦年似乎歎了口氣,緩步走到了天台的欄杆邊上,向下望著樓下五光十色的街道。
“你還記得,那一場在巴黎的音樂會嗎?”似乎想到了什麼,涉水的臉上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錦年的身體突然怔了怔,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涉水,目光逐漸暗了下來,好久好久,似乎已忘了時間,似乎也隻剩下了時間,才道,“我以為,我不記得了。”
“你根本沒有忘記過,是不是?你似乎,放了我十幾年的鴿子。”涉水轉過身,看著錦年那沉重起來的麵色,“我找了你好久。”
“是嗎?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你又要執著些什麼呢?”錦年歎了口氣,笑得有些勉強。何止物是人非?這個世界早已不是我們相識時的那個樣子了。
“可是……”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龐,“可是我發現……我愛上你了,要怎麼辦?還可以兌現當年的那個諾言嗎?”那藍黑色的眼睛,情深意濃。
“……不可以。”那聲音冷冷的,有些絕情。
涉水看著眼前這個緊閉著雙♪唇的家夥,目光有些遊離不定。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靜默下來,她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臉上,這樣的答案,她不能接受。“為什麼?”她緊跟上她要避開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