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流淌的河水,貝狄庸冰激淩店就坐落在這裏。
君錦年有些忸怩的抄起一勺那號稱‘全巴黎最好吃的冰激淩’,原來這就是那個自己錯過了十幾年的味道啊。涉水那家夥誇張的幾乎將每一種口味的冰激淩都點了一遍,滿滿的擺了一桌子,這引得鄰桌路過的顧客都會有意無意的向這兒瞧上一眼。
“味道如何?”涉水抄起一大口芒果味道的沙冰塞進嘴裏,鼓著腮幫子,有些含糊的問道。
“本人味覺麻木。”君錦年好聲沒好氣的說道,她要吃飯!竟然在國外也擺脫不了被參觀的命運……嗚……
“怎麼會呢?”行涉水滿不在意的笑笑,“這裏一共十六款,如果說一年就品嚐一種味道的話,不是正好補齊?”順帶優雅的將那周圍的眼神一個個瞪回去,卻不顯衝突。
“你……”君錦年沒想到涉水還會有這樣的心思,抬起頭對視著眼前的那個女人,一時沒了話說。她現在所麵對的行涉水,更像是一頭狼仔;對任何人都可以是凶狠而又高傲,但終其一生,卻也隻會認定一個伴侶。錦年不確信自己是不是那個人,可是如若是這樣,她會覺得恐慌。
“我?什麼時候你也喜歡話說一半了?吞吞吐吐的。”行涉水將自己的臉湊近了一步,抬起眼目光如炬的看著君錦年,調♪戲中還帶著幾分勾引。
“我隻是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君錦年無動於衷的看著那雙炙熱的眼睛,似乎是在瞬間變成了委屈的樣子,“怎麼會呢?我一看到你就有很多話想說,這也太不公品平了……”多大的人了還裝嫩,讓不讓小朋友活了~~
“……本來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君錦年愣了一下,還是不留情麵的推開了涉水那一步步湊近的臉,保持距離。那波瀾不禁的臉上依舊是涼涼的,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可不想跟你在這裏討論哲學問題。”行涉水撇撇嘴,真沒意思,還是一點也不買她賬啊。不過呢,越是高難度的,越是難搞的,她才越覺得興奮,覺得有趣!伸手擦掉那家夥嘴角上的雪糕,“嗯?”晃了晃手指,含進自己口裏。
“呃……你不覺得惡心?”看著某人的所作所為,錦年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種叫做厭惡的神色,直接到不加修飾。
“嗯……香草味道的,還不錯。”聳了聳眉毛,一臉愜意的說道,又似乎是在故意逗她。
“……”好吧,她不想跟無賴多說廢話。
看著桌子上慢慢變空的盤子,行涉水愜意的打了個哈欠,今天她的胃連著她的人,可真是幸福呢。而此時玻璃窗外的夕陽就要漸漸落下去了,波光粼粼的塞納河奪目而又溫柔,讓人的心底,總可以升起一些美好的東西。
君錦年抬頭瞧著涉水,那藍黑色的眼睛如同陳釀,迷人卻見難得的溫柔。是因為遠處的風景嗎?嘴角標誌性的微揚,看得出她今天確實很開心,君錦年知道也許直到這裏的原因,但她不知道是否能夠一直這樣給予。還有五天,她就必須回去,而一切還都是未知。
“在想什麼?”行涉水回過頭來,看見君錦年正出神的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有些看不透的東西。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看你長得不錯啊。”錦年低下頭,避過涉水突然的目光,輕輕的笑道。
“真的?”不確信君錦年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不過好歹是在誇自己的,所以剛才那一時的忐忑也就消了一大半。隻是那話語中,還流露著一些疑問的口氣。
“你覺得是假的?”抬起頭,看著涉水,那有些濃厚的劉海遮住了她那值得玩味的眼神。若隱若現之間,有些幻滅。